米格尔埃斯特万喉咙顿时哽住,巨大的悲恸让他难以呼吸。
他去试探了一下妻儿的鼻息,现没有呼吸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今早上,妻子还说,以后他们家也要收拾的整整齐齐,每件衣服的袖口都要上浆,衣服要经罗勒叶熏完才能带着香气出门。
他儿子却并没有讲卫生的观念,就知道戴着那一顶产自德克萨斯的草帽在外面的洞里抓仓鼠,将他老母亲的良苦用心抛之脑后。
因为卖酒赚了钱,他妻子决定今天去买炸灌肠和象耳豆改善伙食,还说等龙舌兰成熟以后,跟着外乡人赚钱,将家里的餐桌换上和大地主家一样的大理石贴面,给儿子买一本《墨西哥人宪法》,据说读了就能成为律师……
这一切都没了,离他远去。
巨大的悲伤过境后,便是无止尽的仇恨。
米格尔埃斯特万用芦苇给妻子和儿子的尸体裹了,拆掉的烂门板,并不足以做两个匣子,装不下妻儿。
他想起了堂约翰康斯坦丁。
或许可以管他借些钱,先把妻儿埋葬再说。
但是,显然卡米洛托里克不打算放过他,乌尔基迪戈麦斯那伙人指不定在哪蹲守他呢。
米格尔埃斯特万便扛起收割龙舌兰的圆铲刀,抄小路朝白房子酒馆走去。
走了一半,他又想万一乌尔基迪戈麦斯他们去找堂约翰康斯坦丁怎么办?
这时候,仇恨起了作用。
要是乌尔基迪戈麦斯他们去找堂约翰康斯坦丁,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了。
反正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堂约翰康斯坦丁是个好人,值得跟他一起拼命。
这时候,白房子酒馆方向传来枪声。
……
奎特沙兰的镇民,很快得知乌尔基迪戈麦斯带着人去找米格尔埃斯特万麻烦,顺路去外乡人那里。
他们有同仇敌忾之心,但有心无力,只是一味的叹息,念叨一句“愿上帝保佑他们。”
……
在乌尔基迪戈麦斯和乡村骑巡队到了距离赵传薪五百米范围内,赵传薪就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了。
他不能暴露身份,尽量不用专属武器。
赵传薪将在外面干活的阿居雷伊达和胡斯蒂诺叫进屋里说“乌尔基迪戈麦斯他们带着乡村骑巡队来了。”
两人吃了一惊。
东窗事了?
只有这个解释。
须知,这些天,堂约翰康斯坦丁可是没少杀人。
赵传薪见他们脸色惨白,取出雪茄点上,乐呵呵道“不是说要练枪么?机会来了。”
说着,给两人一人分一杆墨西哥产的毛瑟m19o2,而赵传薪自己,则用了一把独特的枪,叫蒙德拉贡m19o8,是上次他从骑巡队警察萨尔瓦多温贝托那搜剿来的唯一一支。
这支步枪,是世界第一款现代化意义的半自动步枪。
阿居雷伊达吹牛逼是好样的,真上场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赵传薪叼着雪茄靠着墙,瞥了他一眼“淡定,我说开枪,你们就朝外开枪。我没让你们开枪,你们就躲在墙后面。”
他的淡定影响了两人。
赵传薪又说“现在,做五次深呼吸。”
两人照办,紧张的情绪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