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缅甸,会死很多黄种人,能识别身份的只有身上的衣服,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死了,会不会和日军埋在一起?”
张德昌纠结着看着白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衣服扔在了地上。
白夜脱掉身上的外套:“给,比日军的衣服好多了,另外拿些手雷米团罐头什么的,留几个路上用,其他的扔掉一部分,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白夜起身向前走去。
身后张德昌的声音响起:“中!”
日军疯了,一个中队,生生拉出五公里的战线,三五成群的隐蔽在树上,草丛,甚至是地下,白夜如同黑夜中的幽灵,猎杀着所有能看得到的日军。
后而他身后的部队也在慢慢壮大,从最开始的张德昌,到现在足足百人的连队,都沉默的跟随在白夜的身后。
一次次的猎杀,让白夜对眼前所谓的溃兵越敬佩,敢死,敢战,瘦弱和疾病并不能击垮他们,他们像是山野的杂草,坚韧而挺拔。
休整的时候,白夜靠坐在临时战壕,看着他们开心的去搜刮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张德昌穿着白夜的外套,手持三八步枪,笔直的站在白夜身后。
“累不累?坐下休息会儿吧。”
白夜很是无奈的看着张德昌。
“长官!俺不累!某事!”
张德昌咧嘴笑着回道。
白夜对此很是无奈,但是多次劝说无果,反倒是张德昌看向其他士兵的眼神越骄傲,而其他士兵看向张德昌,眼神中也带着羡慕的神色。
看到大家把战利品集中起来,白夜摆了摆手:“大家把吃的东西分分,十分钟后出。”
“是!”
几名士兵把不知道哪里扯来的破布撑开,然后把吃的一股脑的倒在上面,随着一个年长些的士兵的几声吆喝,士兵开始有序的领取属于自己那一丁点的食物。
白夜看着眼前的景象,慢慢的痴了,一群饥寒交迫到前一刻还在啃食树皮草根的军人,现如今面对着罐头,米团的诱惑,又谦让有序。
胜利带来的不只是喜悦,还有作为人的尊严。
张德昌,拿着一个开好的罐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递给白夜,生怕里面的汤汁洒出一滴:“长官!给!肉罐头!可香嘞!”
白夜接过吃了一口,又还给张德昌:“给大家分分。”
“那不中啊!恁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张德昌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不知觉的声音也变大了很多。
,正在围坐在一起吃饭的众人,也扭过头,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了白夜。
看着众人的目光,白夜站起身子,将罐头接了过来:“那行,既然如此我和大家一起吃。”
白夜走到大家面前,寻了一个空位,将手里的罐头用刺刀绞碎,然后倒在混合着不知名叶子的米饭中,然后用手胡乱的抓了几下,顺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干硬,苦涩,带着莫名的酵酸,白夜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它的味道,强忍着生生的咽了下去。
众人看着眼前的长官,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他们看来,战时不会把他们像垃圾一样丢弃的长官,就已经是难得一见。
如白夜这般愿意将食物分给他们,并愿意与他们同席而食的长官,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生命献出。
“大家一起吃!等到了机场,我请大家吃炖肉!吃到吐!”
白夜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张德昌也在白夜身边挤出来一个位置:“大家赶紧吃!长官从来不骗人!等到机场了!大家一块吃肉!”
“吃!”
“吃!”
不知何时,眼前的食物,掺入了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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