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脱不羁?”
林焰笑着说道:“还是目中无人?”
裴总旗使闻言,不由得神色一僵。
林焰缓缓说道:“我看过卷宗,此人确实并非有意作恶,事出有因,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为了伸张正义。”
随后林焰指着桌上留下的酒壶,缓缓说道:“但是这种人,有着自于内心的高傲。”
“他虽非炼精境,但自觉出身高贵,面对你我两人,也自问是能平起平坐。”
“若是他已成就炼精境,那么今夜他主动前来,便是算是他放低身段,愿意结交你我这两个出身贫寒之人了。”
“小展等人,被安排在楼下吃饭,是因为在他心中,那两位掌旗使以及诸位小旗,都没有资格与他同桌而坐。”
“他也许不是有意要故作姿态,显得高高在上,但他自幼便是如此,从内心里,便是高人一等。”
随着林焰的声音。
裴总旗使默然不语。
其实他心中何尝不知,对方看似温和,近乎为友,实则有着骨子里的傲气。
只是一路行来,对方相对客气,彬彬有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此人还是副城守之子。
对方表露善意,他也便是顺着台阶,接下去了。
“再者说,伱们押送的案犯,可以安排你们坐在那里吃饭,他还是案犯吗?”
林焰这样说来,看向裴总旗使,肃然说道:“裴兄,此去残狱府,路途凶险,你要牢记一点,此行是负责押送案犯,不是负责护送副城守之子的!”
听到这里,裴雄顿时明白他言中深意,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不提他了,继续饮酒。”
林焰斟满酒杯,笑着说道:“我让人邀小展他们一并上来,今夜的酒菜本就预了他们的份量,咱们吃不完的。”
随后便见林焰伸手,将那记载了小神宗徐鼎业的信件,放到了裴雄的边上。
“无常兄弟这是?”裴雄见状,不由得露出异色。
“徐鼎业对我的了解,只在于各方的情报当中,而我对他的了解,也只在监天司的情报当中。”
林焰平静说道:“互相之间的了解,也算公平……用不着外人透露更多的线索。”
“再者说,他曾与徐鼎业为友,今日却因为徐鼎业站得太高,不再与他为伍,从而将徐鼎业的情报,卖给了我这素未谋面之人。”
“今夜,我若接了这份情报,便算欠了他的人情。”
笑了一声,才听林焰淡淡说道:“但这份情报,还不足以让我欠他一个人情。”
过不多时,裴总旗使麾下的人,也陆续上楼,来见这一位近期名声鼎盛的无常巡察使。
众人无不激动,眼中多有喜色。
在这一夜,虽有插曲,让林焰颇感不快,也让裴雄略显尴尬,但随着接下来饮酒交谈,打成一片,便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两位掌旗使以及那些位小旗,过不多时,便已醉倒一片。
裴雄作为炼精境,自是千杯不倒,仍是清醒。
而林焰已入炼气境,更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