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医院建筑物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一家私立医院。
晏绍看着窗外,心中忐忑的预感仿佛成了真,喻敛被他爸打进医院了吗。
喻敛回来的原因,晏绍大致的猜测过,或许是因为转学的事,在喻敛说要回来之前,他曾经不小心听到过他和他爸打电话实在是那租房隔音不怎么样。
以喻敛的性格,定然不愿意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只是不知道他爸的脾气怎么样。
晏绍下了车,烈日炎炎,他仿佛感觉不到热,他仰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还算镇定的问肖甫白“喻敛在里面吗”
“嗯,对。”都到了这,肖甫白也没打算隐瞒,“不过你别太担心了,他没什么事,就腿折了。”
晏绍心登时一跳。
腿都折
了,还叫没什么事
晏绍抓着书包带子,骨节都泛了白,脸上表情出现片刻的空白,他抬手又想推眼镜,可手抬到半空,就停下了,他没有近视,自然没有眼镜了,这个习惯他本已经改了。
晏绍垂下手“先带我进去看看吧。”
肖甫白没现他的异常,开开心心的领着人进医院。
没走多远,他们碰到肖甫白的舅舅,肖甫白舅舅在医院当值,肖甫白和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肖甫白的舅舅穿着白大褂,鼻间架着一副眼镜,气质很斯文,看着不过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来看喻敛”他舅舅和他们顺路一段距离,便聊了两句。
“嗯对。”肖甫白点头,又指了指晏绍,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晏绍。”
“叔叔好。”晏绍礼貌的叫道。
肖甫白舅舅轻笑一声“你好。”
一同走了一段距离,晏绍听着肖甫白和他舅舅说话,他舅舅看似是个性格较为随意的人,偶尔也和肖甫白开着玩笑,两人间没什么年龄隔阂。
医院很安静,大理石地面表面光滑,反射出人影,两方人分开,晏绍和肖甫白到达单人病房。
肖甫白找到病房门牌号,道“就这了。”
他一手提着手机袋子,一手推开门,随后里面的声音泄了出来。
“吃一点吧,这是我让我家阿姨特意做的,你这腿本来也都怪我”里面的话断断续续传出,少年的声线低柔,饱含感情,还带着脆弱的难过,听着都让人想要将人搂紧怀里。
肖甫白“”哦豁,他好像闯祸了。
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话音就停止了,一同转头看向门口,病床上坐着的少年精致好看的面孔满脸不耐,而坐在床边的少年脸上忧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转换。
肖甫白就这样站在门口,感觉自己要被三道不同的视线戳成筛子了。
晏绍站在肖甫白身后,靠着墙那边,病房里的人看不到他,但他也听到了刚才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那道声音他虽称不上耳熟,但也并不陌生,是很有特色的声线,相比一般男生的声音,他的声线是偏细偏弱的,还有一点柔,光听的话是很温柔的男孩子。
这是他曾经见过
的那个男生,算得上是另一位喻敛的竹马艾瑞。
喻敛抬眼看到肖甫白傻愣的站在门口,不耐道“你在那干嘛呢进来啊。”
他实在是不想和艾瑞独处了,叨叨得他脑子疼,赶也赶不走。
“哦”肖甫白磨磨蹭蹭的挪了一步。
喻敛嗤笑一声“你矫情什么呢。”
这话仿佛指桑骂槐,在旁边的艾瑞提着鸡汤的手紧了紧,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艾瑞虽身体不好,却也不真的那么柔弱,只是平时以无害的面孔示人习惯了,这副面孔便像是长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