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杜庭政垂着眼皮问。
蒋屹目视前方,竟然笑了:“那就好。”
漆黑的夜里路灯安静地立在两侧,开得越久,路上行人越稀少。
蒋屹猛打方向盘,拐向右边的路。
后车因为度实在太快,险些冲出文明标语的护栏,在原地转了个圈才继续跟上来。
这段岔路很短,只两分钟,便看到旁边戳着一个‘水深禁止游泳’的警示牌。
蒋屹脚下松了松,再次看向杜庭政。
杜庭政:“说。”
“这车这么好,我把它停边上,咱们跑吧?”
杜庭政:“你能跑得过后面的车?”
“那倒是跑不过。”蒋屹说,“车沾水就废,我赔不起啊。”
到了这会他还能开玩笑:“不然把你送我的那辆赔给你,怎么样?”
杜庭政偏头望向车窗外,扫视了周围一圈,嗤了一声:“把你赔给我还可以考虑。”
蒋屹顿了顿,讪笑一下,也跟着望四周:“有东昆的影子吗?”
“往前开着看。”
蒋屹本来担心万一猜错了,他们今晚会生什么事。
淡定果然会传染,杜庭政如果这么轻易着道,那就是命该如此。
“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蒋屹突然说,“往后在床上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他的问题和要求很多。
没课没约没安排的时候才能找他是一项,如果他做不到,还不许叫人去抓他,现在又要提床上的要求。
杜庭政收回视线,眉梢一跳,看向他。
蒋屹有理由:“我缓了一天,走路和坐下还是不舒服。”
杜庭政昨天看他挺舒服的,到了关键时刻如果他不配合频率,还会自己摇着找点。
“当时看不出来。”
“……当然了,”蒋屹也记得自己一边说轻点慢点一边往上撞的事,“当时爽,顾不上。我也不确定,这是做多了,还是你…太猛了。”
正说着,他只觉得前方的路陡然一空,失重感顿时袭来。
汽车落地的时候,杜庭政说:“考虑一下。”
蒋屹没反应过来他要考虑什么,突然的变故让他大脑险些短路。
好一会儿才接上茬,他刚要回一句什么,杜庭政伸手扶稳方向盘:“往前开。”
这是个半人高的洼地,借着车灯能看到沙土和杂乱的枯叶,身后的土坡陡峭破败,打高的灯越过车顶照向远方。
前面就是河。
如果这时后面的车也掉下来,肯定会砸到他们的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