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当时正在开会,应允了,中午时又把电话打过来。
杜庭政接了北开源的电话。
一接通就听北开源谴责道:“借钱很常见,借老婆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杜庭政略去蒋屹目前被监管的状态,把情况简单说明,只说蒋屹想见见朋友。
北开源是过来人,有着十年以上的求爱经验,约好见面时间以后,又约下了两天后的饭局。
“后天,”杜庭政应了,想要挂电话,“那我派车过去接祝老师。”
“不用接,一会儿我送他过去。”北开源叹了口气,叫了他一声:“老杜。”
杜庭政顿了顿。
北开源问:“是不是褚官锦跟你说的这种情况不能惯着,就是要硬碰硬。”
杜庭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真皮沙承托着他的后背,新风系统一刻不停地运转着清凉的空气,吹不散他心头拥堵的霾。
他又想打开手机监控看蒋屹正在做什么了。
可是五分钟以前他刚刚看过,管家守着他吃了一点午饭,很少。
“听他的你就傻掰了,他追个小明星追了四五年还没追到手,还好意思给别人出主意呢?”
北开源在手机里大剌剌地说:“我舔祝意十年我愿意,我舔到手了,我有结婚证,光明正大,他有个屁啊?”
杜庭政点评道:“……你挺骄傲的。”
“我没有很骄傲。”北开源强调,“你别觉得抹不开面子,路哥的夫人,因为眼睛做手术的事情跟他闹起来,他把人家拷床上三天,你猜什么着,服了。”
“三天就服了?”杜庭政问,心说我已经关了蒋屹快一个月,他一点改变都没有。
改变也是有的,脾气更差,态度更硬,更不愿意吃饭和讲话了。
“你以为我说的谁,”北开源说,“我说的是路评章,老路服了,服服帖帖的,又是约人出去散心,又是看电影送鲜花,这一顿追。”
“……”杜庭政不明显地吁了口气。
邢心敲门进来送上周的报表,杜庭政拿着手机道:“见面再说吧。”
“好,你收着点劲儿。”北开源挂断电话之前说,“我有经验,覆水要想收,只有装孙子一条路可以走。”
挂断电话,杜庭政取了烟出来,看向邢心。
邢心把报表放在他眼前,清晰而快地说:“下午要谈外贸更改航线的事,尤总三点下飞机,会议定在四点。”
“下午有事。”杜庭政吐出一口烟说。
邢心记下来,改口道:“今天让尤总休息,明天上午九点钟双方会面可以吗?”
蒋屹今天见到祝意,难保不会闹着明天见鹤丛。
“明天有事。”
邢心沉默了几秒钟:“后天可以吗?”
后天已经约了跟北开源的饭局,杜庭政更简短道:“不。”
邢心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最近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她这一点慌张很容易被忽略掉。
“后天晚上,”邢心忍不住道,“杜总,再晚尤总那边就算说得过去,开船时间也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