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吟说“霍钊盛时,本相唱白脸,牵制着那厮。好不容易拆了他三父子,如今恶战势弱,又让他们阖家团聚来牵制本相。”
管家问“那霍临风归塞时,相爷怎不拦着”
陈若吟笑道“我如何拦我连小酒都能饮醉呢。”他操着懒洋洋的调子,“我与霍钊那老匹夫,皆是皇上的棋子罢了,谁也不能赢,谁也不能输。”
但是此番陈若吟龙飞凤舞,写完最后一句。
“霍钊老矣,我便让他白人送黑人,这盘棋本相赢定了。”
管家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相爷,霍惊海乃镇边大将军,为何要除掉的却是霍临风”
陈若吟道“霍钊唤他挂帅,我这人哪,见不得人出风头。”双眸闪烁着,掩着声儿,“何况这个霍临风,勾结不凡宫和三皇子,比他大哥本事多了。”
管家退开“相爷英明,奴才去唤老八。”
片刻后,一名戴着面具的暗卫随管家过来,乃是抟魂九蟒中的老八陈实。将密函交托,陈若吟吩咐,要务必送到阿扎泰手中。
陈实领命,即刻动身去塞北。
西边廊子的暗处,容落云贴着墙,目光死死地盯着屋门。他深知应该按兵不动,待陈实上路再抢夺密函,可是陈声老贼就在房内,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吱呀一声,管家推开屋门,陈实走了出来。
陈若吟亦站起身,扶着桌案,叫夜风吹得清醒,忽然间,他说道“并非解酒汤。”
管家疑惑看来“相爷,您说什么”
陈若吟垂低嗅,酸气已然散尽,冲撞羊蹄甲气味儿的是蘅芜香。他骤然瞠目,挥袖大喝一声“何人夜探”
刹那间,暗卫齐齐现身,加上老八共有六人。
抟魂九蟒的威力非同小可,但此时若逃,密函必定换个法子送出。刷啦一声,容落云抽出长剑,然而在他搏命杀出之际,一道黑影盘旋飞出。
他愕住,那人是谁
身形、身手,来去的轻功,能判定绝非老三。
容落云隐匿暗处,那一串珍珠链还剩几颗,他便暗中相助。渐渐的,那人纵身逃走,引得暗卫追向别苑。
其余侍卫闻声赶来,刚站定,下人仓惶来报“相爷马厩与粮仓着火了”
管家急道“好端端怎会着火,定是贼人”
余下两名暗卫率人去查探,除却一干侍卫,这一方庭院只余老八在陈若吟身边。那道黑影是谁,纵火之人又是谁
容落云来不及细想,只知调虎离山,眼下正是难得的时机。
他纵身飞出,正落在院中。
陈若吟紫袍微荡“装神弄鬼,何人胆大至此”
容落云一袭白衣裳,戴着一张白无常的面具,仿佛一道月光忽现。挥剑辗转,银白闪光划破周遭,砖石爆裂,一圈侍卫尽数血溅三尺。
他迫至阶前“陈丞相,十七年前为何害我”
陈若吟浑身一震“你究竟是何人”
容落云低吟道“孽镜台前无好人,月皎皎,小团圆”
天上人间,谁堪渡冤魂。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