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忠自然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活的,除非他是真的实在是不想要在世子面前混了,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姑娘咋这么虎呢?这门她这小身板还能轻易撞得开?那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些房子的质量厂商世子可是有的话要问他们了。
虽说不让他们这个门的质量能够防止那种带刀歹徒吧,那也不至于连一个小姑娘都能够随意给撞开吧,要是这样的话那还得了?
白九见这人一直用手抓着自己的胳膊,冷着一个脸又不说话,这不是在占着她的便宜吗?她当下气得脸通红,不满地看着他,“你要是不行,就别拦着本姑娘,耽误本姑娘时间呢!”
“你说我不行?”司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姑娘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啊?他行不行还能让她这样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吗?
可是看着白九一脸正气凛然样子,他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对上白九那湿润的眼睛,只尴尬的咳了声,叹口气道:“好了,我来喊世子吧,实在不行就我来撞门,毕竟这个大男人还站在这里呢,这活怎么能轮到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干。”
手无缚鸡之力的白九笑眯眯的对着他道了声谢,然后就后退一步,倒要看看他又能使出什么能耐,最终的结果就是司忠喊了许久,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了。
和白九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一脚把门给踹开,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世子!”
“小曦!”
司忠和白九连忙跑了过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床侧同样是惨白毫无生气的齐向礼,这下哪里还坐得住,司忠立马就出去,白九喊都喊不住。
白九则留在这里给二人把脉,看了小曦的脉象越感觉越不对劲,她怎么把不出来呢?
又看了眼齐向礼的,这人的脉象既然也是如此杂乱,这还真是难倒她了。
过了一会,司忠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还把门也关得死死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个青绿色小药丸,白九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那是什么,就看着司忠直接拿起那颗药丸塞进了齐向礼嘴里。
不一会,齐向礼原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现在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生机起来,白九惊奇,拉了拉司忠的衣袖,着急道:“你刚刚给世子吃的那是什么?还有吗?小曦现在也需要!”
司忠摇摇头,想说怎么却又实在是说不出口,这药隐蔽得很,毕竟关乎世子的性命,他虽然不怕白九会不会心怀不轨,但觉得此事还是要越少的人知道为好,毕竟人总是会有说漏嘴的那一天,更何况现在虽然是在世子府上,但一向谨惕惯了的人还是会担心隔墙有耳。
不一会,齐向礼居然开始猛烈咳嗽起来,司忠立马将他扶起来,白九见此也只能先去给他端一口茶水,齐向礼微微抿了一口,又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楚凝曦,突然又吐出一口黑血来。
白九愣了愣,一脸懵的看着司忠,“这是怎么回事?”
司忠现在也是急满头大汗,这个情况他还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啊,之前世子也不会这样,吃了药丸就好多了,今日看起来这病情反而更是严重了。
“世子?您怎么了?属下这就去叫大夫!”司忠一时间脑瓜子转不过来,正要走的时候,齐向礼轻咳几声,“罢了。”
“世子?”司忠一脸不可置信的回望,世子怎么现在会对自己的生命这么不顾呢?
齐向礼的眼神确实始终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本世子的病情,本世子还是清楚,现在就算是再去请大夫也无异了。”
“可……”司忠的眼睛立马就通红了起来,正还想要再继续说着什么,白九也拦着她对他摇摇头,司忠无奈只能把自己肚子里想说的话都给压下去了。
“那小曦呢?她这是怎么了?”白九皱眉,看着齐向礼道。
齐向礼这才注意到了她,却没有可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你和她相识多久了?”
…………
一处书房内,齐向礼现在早已经褪去之前惨白毫无生气的脸色,眼神犀利看着地下跪着的白九就开始问话,“把你所知道都事情现在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白九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做,但现在自己身份本就低微,也只能退而其次了,她跪的笔直,“一个月前,我在山中采药,在悬崖底下就发现了她……”
齐向礼一字不漏的听着她说完,眼神也就愈发的哀伤,眉头也皱的死死的,他没想到原来曦儿居然吃了这么多苦,可老唐老天爷偏偏还让她失忆了,这就更让她有苦的都说不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死死拽紧,难以呼吸。
司忠也脸色不是很好,他不是心疼楚凝曦,反而是觉得白九能这么的有情有义,对待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能照顾这么多,甚至每次让她自己受伤都还在拼命的护着楚凝曦,这一时还真让他不知如何去评价,是该说她这人傻,傻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还是要说这人很衷心,是因为一句简单的承诺,就可以付出这么多。
这一点是他很难看到的,在这个黑暗残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里,很难看见这种愿意惜惜相依的感情,他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再次向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