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面具下的面容,变都没有变,只是眼神却是冷冷一瞪,好像在戏谑地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小蝼蚁。
小水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她就在地上委屈的哭上一下,事情的局面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着那个一身正义感十足想要帮她的大哥,她是真的不忍心她受到一点伤害啊!
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齐公子的暗卫啊!那暗卫是什么来头,杀人不眨眼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大哥快要把那把杀猪刀砍到司徒的肩膀上时,小水大声喊道:“快住手!”
这大哥一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个懊悔,可这手比脑子快啊!眼看着就要砍到司徒的肩膀,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到感觉捂住了眼睛,就连五岁的小孩还想要再看清楚一个一二,被自家大人无情的遮住了双眼。
时间一瞬间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小水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大哥还没碰到司徒的肩膀时,突然像是被一股力道给弹开了一样,她看了看躺在地上不断哎呦哎呦的大哥,又看了眼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司徒。
小水走到司徒的跟前,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臂,担心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司徒戴着面具,转过身向前走去,小水也知道这次算是彻底把人家给得罪了,正打算要追上去时,那躺在地上的大哥又响起一阵哎呦哎呦的声音。
小水差点还忘记这个受害人,那大哥现在脸色铁青,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咋了,周围围着的一群人刚刚都被那紧张的气氛害怕地闭上了眼,然后等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大哥在这地上痛呼。
一个接着一个地问着这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现在被打在地上,那大哥也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随意扯了一个谎言圆了过去,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地信了,他这才放下点心来,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来影响到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啊!
小水先是对着那大哥一鞠躬,大哥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用手不耐烦催促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人也已经被我打跑了,你快点走吧。”
小水没想到这大哥的心肠是真的好,他自己都受伤了,还记挂着她,她又是对着那大哥一鞠躬,大哥的脸色难看比猜到了屎还难看,开始挤眉弄眼的对着小水使眼色,小水却是只当作这大哥还在安慰她一样。
周围人也是被这一幕感动得不行,都夸赞这个大哥真是英雄豪情,太行侠仗义了!大哥脸上笑得一脸谦虚,可心中就差点要求着小水了,他是真的想要这个姑奶奶快一点走啊!
小水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从自己的怀中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一个小钱袋直接放到了大哥的手中,道:“今日的事情就谢谢大哥,大哥您现在也受伤了,就拿着这点小小的银子好好去看一下病吧!免得落下什么病根那就不好了。”
大哥本来一开始还不觉得身体疼痛的,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感觉自己现在还真是哪都不舒服,周围人也都是信以为真了,有几个热心的小伙子直接一起商量给他抬到医馆去,一场闹剧也就这样结束了。
小水这才想起来,还得好好跟上司徒,认真地和他道一句抱歉,可这会人是彻底地找不到了,她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去。
齐向礼坐在马车内,楚芙蓉静坐在他的身旁,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起初他还以为是这天气的原因,特意为自己披上了一件狐狸雪毛制作而成的大氅,可这寒意还是丝毫不减反倒是越来越冷了。
楚芙锦眼珠子一转,就看到齐向礼脸色难看到让她找不到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的表情,她细想一下,这才道:“夫君,可是今日和皇兄聊得不开心?看你现在的样子愁眉苦脸的,这让妾身很是担心啊!”
楚芙锦轻轻握住齐向礼那双寒冷刺骨的手,她忍不住一打哆嗦,齐向礼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本以为她会因为这寒冷而把手给收回去,没想到却是紧紧的握住他,他也渐渐感受到一点暖意。
楚芙锦见他还是不回答自己的话,只是低眸看着两人相握住的手,这让她有些生气的情绪立马被心底的甜蜜掩盖,她轻轻靠在齐向礼的肩膀上,二人相顾无言,这也让楚芙锦难得享受到这片刻的宁静。
齐柔也是在外面玩够了,一掀开马帘就看到两人的这一幕,她勾唇一笑,语气酸溜溜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啊!不像楚姐姐,还有夫君给你暖手呢!我看我现在不止是手冰凉冰凉的,就连我这弱小的心灵被你们这一幕给刺痛到,也是拔凉拔凉的感觉!”
楚芙锦被齐柔这句话给逗笑,齐向礼也因为齐柔的到来,赶紧抽开手,别过脸又立马严肃地看向齐柔,“还笑,你也不看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柔被齐向礼这样一训斥,心中顿时有了委屈,直接怒怼道:“兄长,你真的是变了,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那个楚凝曦!这么晚了在外面玩的到时候被人抓了去都还让人担心!”
齐向礼被齐柔这样一说,想要反驳几句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便直接站起身来,齐柔下意识的还以为她兄长该不会真的对她生气了,就要站起来揍她一顿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还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她感觉躲到楚芙锦的肩膀后,以此来寻求庇护,楚芙锦则化作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齐向礼看到这场面,直接冷哼一声,掀开马帘子就向外走去。
齐柔还被刚刚齐向礼那样气势汹汹的眼神吓到害怕,无措道:“楚姐姐,我兄长真的变了,他……”想到了什么,齐柔又把话给憋在肚子里,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也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自然是不敢随意透露给任何人,更何况这人还是兄长的枕边人。
因此,她趴在楚芙锦的肩上小声抽泣,“呜呜呜,兄长变得好凶啊!”
楚芙锦还以为是什么事,也只能安慰道:“没事,人长大了就是这样,即便是你再有儿童心,也很少会有人这样惯着你了。”
就像今日的她一样,她同样没有想到,今日那个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皇兄,会是曾经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对人,她只感觉一切变化得好快,她只觉得无助极了。
两人一拍即合,像是找到了知音都开始讲诉起来小时候和兄长的一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