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人一茬接一茬,大眾很快就淡忘了他。
不過旬驊看得開,街頭小販,俘虜死屍,一句話台詞的士兵,兩三分鐘鏡頭的路人,有台詞沒台詞,什麼角色他都演,演技從青澀到成熟,在三十歲前終於熬出了頭,獲得了金馬獎最佳男配。
但到底是比不上流量大的明星,他準備了整整三個月,好不容易接到的電影角色被人搶了。
旬驊在家喝了幾瓶悶酒,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可是誰知道,再次睜開眼,他卻躺在一間破舊的小木板床上了,鼻子裡滿是空氣發霉的味道。
這房間最多有十平米,地上很髒,除了床上,哪裡都浮著灰塵。
翻遍了房間,旬驊終於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個黑色小包,裡面放著身份證,和他同名同姓。還有一個有點破的手機,沒有密碼。
忽然一陣心悸。
旬驊的手死死抓著胸口,喘不過氣倒在地上,半晌,腦海中浮現出原身的記憶。
原主的母親早亡,父親再婚之後就不再管他,年滿十八歲之後就把他掃地出門。了解到橫店來錢快之後,他就來橫店當群演。但是倒霉事接二連三,先是被女朋友分手,接著面試劇組的時候被人刷下來,房租也要租不起了,原主一時想不開,昨晚吃了兩瓶安眠藥,醒來就成了自己。
旬驊洗了把臉。
鏡子裡的人,滿臉憔悴、眼中布滿紅血絲,黑眼圈也非常明顯,胡茬滿臉,完全不像一個二十歲的青年,異常頹廢。
旬驊用剃鬚刀掛掉臉上冒出來的胡茬,有些驚詫地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很是詫異,身份證已經很像了,沒想到實際上居然真的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或許這裡真的是所謂的平行世界。
這幾天他嘗試了很多辦法,但都沒有什麼用,旬驊清醒地意識到他回不去了。
他必須面對現實。
空蕩蕩的錢包里只有一百塊錢,至於銀行卡里更少,還不夠買一包泡麵。
旬驊嘆了口氣,他這是要吃土了嗎?
活下去是第一要務,旬驊開始在橫店各個劇組裡跑零工。還好上輩子他對這種情況還比較熟悉,一邊攢錢,一邊尋找有沒有劇組面對大眾的試鏡。
過了月余。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
旬驊僅站在那裡,已經足夠吸引人,周圍路過的不管是半大姑娘還是年輕女子,亦或者是那些小伙子,都忍不住看他。
牆上的油漆已經脫落了大半,這酒店十分破舊。
旬驊拿出手機,網劇《疑案》劇組在橫店成米酒店進行紙質報名材料提交,他抬頭再次確認了一眼,成米酒店是這裡沒錯。
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他走進二樓靠窗的房間。
「進。」
裡面的人頭也沒抬,眼睛一直盯著手機:「網上簡歷交過了吧,把報名表放桌子上吧。」
旬驊:「已經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