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梨衣咬咬唇,“小小,我……对不起他。”
“是这样的,我小爹爹是乔府的一位侍夫,只是他生下我没多久就过世了,乔府待我和姐姐不好,外祖母便做主让我和姐姐到外祖家暂住。
我外祖家,也就是临安陈家,与齐府有姻亲,齐妙的一位小爹爹,就是我的小叔,这原本也没什么,可后来,齐妙的嫡姐不满三岁便夭折,查出来,竟是我小叔害的。”
“小叔如今被打去了齐府的别院,齐妙就对我……”
临安陈家,执掌着在临安城声名赫赫的陈氏酒坊,只是毕竟为商贾之家,家中男子即便入了世家高门,也只能为侍。
洛瑕这才知晓了其中的渊源,他抚抚乔梨衣的手背,道:“梨衣,在这件事里,你没做错什么,不用为之愧疚,也不用怕他。”
乔梨衣仍咬着唇,“齐妙他没了嫡亲的姐姐,我却还有待我极好的姐姐,我其实,比他好很多,所以,他对我脾气,也没什么的。”
洛瑕握握他的手,乔梨衣确实是幸运的,他被乔筠衣保护的很好,因此能一直这样心怀良善,想着,洛瑕微微一笑,道:“好,他若只是脾气,咱们便让着他去,走罢?”
乔梨衣点点头,“嗯。”
洛瑕于是吩咐了前面的侍子带路,两人这才继续往齐妙的居所而去。
闵微雨和李思霖已经到了,正坐在齐妙床畔,与他讲这几日宁先生教过的两篇诗。
齐妙的高烧昨日方退下去些,此时刚有点精神,却还不能吹风,因此这屋内门窗紧闭,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洛瑕方一走进,便微微蹙了蹙眉,他前世有幸,略通了些药理,一闻便意识到,而今这满屋的草药味里,分明有些不大对。
齐妙还是小孩子,即便持续高烧不退,也不该用本性带毒的雄黄吧?
他未动声色,与乔梨衣走到齐妙床畔,问了好。
一见到乔梨衣,齐妙果然面色一冷,哼道:“你来干什么?”
乔梨衣咬唇,往洛瑕身后靠了靠。
洛瑕微微上前,道:“齐公子生病,几日未去进学,我们好意而来,齐公子便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齐妙冷声一哼,脸偏向一边,因情绪波动而微微气喘。
屋门忽的被推开,来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姿容昳丽,华服金饰,一副已为人夫的装扮。
他当先一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端了汤药的侍子。
齐妙闻声转,见了这男子,果然欣喜唤道:“父君,您来了。”
原来,是齐府正君柳氏。
柳氏笑着走到床畔,摸摸奇妙的额头,又对床边的几位小公子道:“谢谢你们来看我家妙妙。”
待几位公子回了礼,柳氏方从自己身侧的侍子手中接过药碗,哄道:“妙妙乖,先把今日的药用了,咱们再和几位小公子玩。”
齐妙有几分不情不愿,可当着这么多同门公子的面儿,到底没再撒娇,乖乖由着柳氏喂药。
哪知一勺药尚未入口,洛瑕小小的身子忽地向前一扑,不偏不倚正将这药碗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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