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夫的医术,说是大越第一人也不为过。
他道:“邢大夫医术不高,不用再找其他大夫。”
“且玉屏穴恢复,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站起来,我坠马之时不仅两个穴位受损,还伤到了腰部。纵使两个穴位恢复,腰部的伤全天下也无人能治,不可能再站起来。”
楚含云还是不信,抿着唇道:“万一呢,京都那么大,有那么多的大夫,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比邢大夫厉害的?”
他估摸着小厮快把大夫找来了,抿着唇道:“郎君,我已经叫院儿里的下人去找清心堂的大夫来给您看病,您”
赫连曜眉头一皱,望着他:“你让小厮去请大夫?”
“是,我这不是”
“昨日邢大夫替我诊断的时候,我便已经说过,我玉屏穴恢复一事,不许散布到府外,晚上父亲身边的老管家也再次到各院去叮嘱,你为何还如此行事?”
这是赫连曜第一次用这样明显冷下来的语气跟楚含云说话,楚含云被吓住了,还有些委屈,“我是担心侯爷你的身体,想侯爷你好,那姓邢的给您治了这么久,连点用处都没有,清心堂的大夫难道不比他还厉害。”
旁边的赵嬷嬷没想到自己不过走开一下,他就干出这种事,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跪在地上,“求侯爷恕罪,我们夫郎绝无暗害侯爷之意,只是关心则乱,做了错事,还请侯爷看在夫郎初犯的份上原谅他这次吧。”
赫连曜没想到,估计他父亲,府上知情的人,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他的夫郎泄露出去。
他立即叫来青然:“马上去把落云轩里的那个小厮找回来,排查清楚他去清心堂的时候,跟哪些人有过接触,又有哪些人知道我玉屏穴恢复一事。”
“是!”同样听到了楚含云刚才话语的青然实在不明白,夫郎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竟然敢违背侯爷和老侯爷的命令,做出这种事。
而且里边还牵扯到一些事,要是侯爷坠马不是意外,让那些有心人知道侯爷玉屏穴好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赫连曜转头看着神色间依然有几分不服气,委屈的楚含云,道:“回落云轩,这几日我这里估计会很繁忙,不用再过来了。”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数年,执掌几十万霁州军永州军的赫连曜最不喜不遵从命令,肆意妄为,却又不能收拾之后的事情的人。
若非眼前之人不是他手底下的兵,是在坠马之后对他不离不弃的夫郎,他绝不会只是不准楚含云再过来。
楚含云听到他居然不让自己过来,一下子拉住他的手:“侯爷为什么不让我过来?就算我没有如侯爷和父亲所说,把这事泄露了出去,可我都是为了侯爷!”
赵嬷嬷实在忍不了,拽住他的衣摆:“夫郎,就听侯爷的,回落云轩吧。”
楚含云算是看明白了,这屋里一个两个,连把自己奶大的赵嬷嬷都不跟他一条心。
他抿着唇,难受至极地望着赫连曜冷然的面容,一转身走了出去。
赫连曜抬手,让与青然一起的其他三个健仆进来:“传话下去,这些日子警醒些,府内的人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
但因为楚含云吩咐完那小厮,在落云轩耽搁了一会儿,等青然带着人去追的时候,在离侯府几百米的地方就见到了他,以及背着药箱的清心堂的李大夫。
青然知道事情坏了,连忙去回禀赫连曜。
赫连曜沉吟了一下,道:“继续排查当时小厮去清心堂时遇见的所有人,让那位李大夫进来,为我诊脉,诊断消息不必封锁。”
存曦堂离蘅霄院不远,几分钟就到,楚含岫很快就现那边热闹起来了,来来去去的人一天来了好几波,且还有越来越热闹的架势。
更诡异的是,落云轩那边也没动静了。
蘅霄院那边他不知道有什么事生,但忙着让他怀孕的楚含云这么安分守己,明显不正常。
他让平安出去打探消息,没一会儿,回来的平安告诉他:“是跟侯府交好,或者有些联系的人,知道侯爷身体有些好转,纷纷前来探望。”
“?”楚含岫手里的扇子停了。
昨天赫连曜说过,不要把他玉屏穴恢复的消息传出去,老侯爷身边的老管事也来打过招呼,外边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指着落云轩:“那边呢,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