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胤現在無意奪舍聞機,得知玄心二人把人抓回來了,但半死不活的,就沒著急見,要玄心帶回去治。等能正常說話了再來見,他有話要問。
玄心鬆了口氣,趕緊把人拖走治療。
隔天,能正常說話,但尚不能正常行動的聞機被帶去神君的寢宮問話。
龍胤倒也無意在寢宮召見聞機,只是昨日鳳不鳴又戳他心窩子,他一時生氣手下失了分寸,把人弄傷了。
傷得有點重,叫他頗為掛心。
「到近前來,小聲說話。」龍胤坐於帳中,一直以靈力為昏睡的鳳不鳴涵養身體。
他看著鳳不鳴有些蒼白的臉想:這人要是沒有他可怎麼辦呢?這世上再沒第二個與他靈力相通之人。還有誰能這樣為他療傷?
他們兩個在這世間何其孤單,彼此是唯一的依靠。可這人的心,怎麼就不跟自己在一起。
侍女帶上了門,聞機拖著身子,一步步蹭到帳外,重又跪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見神君。雖然還隔著紗帳。
「自己說,我不想一句句問。」紅羅軟帳內的神君開口。
垂眸跪著的聞機抬起眼來,又看了眼帳中。
紗沒有那麼透,影影綽綽的。神君一襲白衣,坐在其中,身影倒還算分明,只是那與紅色紗幔同色的鬆軟被褥中,似乎還有個人?
——聞機現在功力全失,形同廢人,再不能靠感應去分辨了,只能用眼睛看、耳朵聽。
可是看不分明、也聽不分明。
「再看把你眼睛挖掉。」神君冷聲。
聞機急忙收回探究的視線,垂眸。
「我看見了。」聞機很主動地開口。
畢竟他回來,就是想勸說神君。
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說話的機會,被直接處死。不想竟能入得神君寢殿。
龍胤懶得搭話,只等他自己說。耳朵聽著,但眼睛一直長在鳳不鳴微蹙的眉心上。
明知道這人嬌弱,自己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
「地宮裡殘留的影像。」聞機又說。
劍眉微動,龍胤偏過頭去,看跪在紗帳外的聞機。
他看見了……地宮裡……殘留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