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小的是沂水北山酒店的,昨日武松和酆泰两位哥哥,领着黑旋风李逵来店中落脚,不想被一群人识破身份,后来打斗起来,他们三人都被那些人给抓走了。”
众人闻言大惊不已。
这武松和酆泰的武艺大家都是知道的,哪里那般容易被人抓走。
“是哪处官兵?”
“并非官兵,他们没有报名号,小的们都不认识。”那小厮急切的道。
“这他娘的,那伙人往哪里跑了?走了多久?”鲁智深大怒道。
柴进示意大伙莫急,这山东地界,有名有姓的也就那么多,能生擒武松、酆泰外加一个李逵的,除了官府,真想不起来还有谁来。
不禁问到:“他们是何打扮,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全骑着好马,为头的几个模样看着像是几兄弟。武艺皆是不弱。特别有个教师模样的,更是了得。”那小厮仔细回想道:“其中有个被酆泰哥哥打伤,他们本想报仇,被那个教头打扮的大汉子给拦了……已经走了快有一天了。”
柴进越听,心头越是火大。这他娘的还能有谁,山东地界庄客都能骑上好马,为头的又是几兄弟,不就是曾头市那几个不怕死的么!那个教头不是史文恭就是苏定了。
“我知道是谁了!”柴进压着怒火问他道:“那李逵老娘呢?”
“还在店中。”
柴进闻言点头道:“你做得很好,山寨自会奖赏于你。回去后派人将那老太太送去东平府。”
那小厮心头大喜,连忙领命去了。
糜貹忍不住问道:“大官人知道是谁绑走的?”
“若我所料不差,只有曾头市那一伙人。”柴进下令道:“如今大军应该已经下山去往兖州,所在各军头领回营,听从吴用军师调遣。朱富和李云护着张县令回山,并让徐宁、韩滔领护卫军、关胜领本部马军,赶往东平府与我等汇合。”
像鲁智深、林冲这些要去兖州的头领,虽然挂念武松两个,可也知道军令如山,连忙领命去了。
留下的头领,都跟着柴进赶往东平府。
李助又惊又怒的道:“这曾头市不就是个贩马的庄子么,怎么敢来撩拨咱们?”
旁边跟着的头领,其实也有些不可置信,心想大官人切莫搞错了,免得耽误了救人时机。
只是他们见柴进那么确定,便没敢出声质疑。
只听柴进道:“这伙人虽然只是一个庄子,可却是在大宋生活了上百年的金国人。平时靠着贩卖马匹,排面越来越大。在那陵县占几百里地方,手下怕也有上万人马。”
旁边的头领皆是一惊,不想一个庄子也有那般多人马。只有李助倒是听哨探营了解过一些信息,却还是有些不解的问:“虽然有些本事,却也没种招惹咱们吧?只是以前听皇甫端说。去向他们买马,倒是不愿卖给咱们……”
柴进悠悠的道:“以前我也没当回事,虽然是金人,可与我中原百姓并无仇怨。可能如今他们是知道金国出头了,连大宋朝廷都得求他们金国一起攻辽。难免胆子会大些。”
其实还有些话,柴进不好说,这曾头市本就胆子颇大。原本轨迹中就是抢了宋江的马,还杀了晁盖的。只是这一切并未生,大家也才相安无事。
想不到最后,该遇上的终究他还是会遇上。
而一众头领皆是大骂,这金人弱小时依附中原,如今看本国强大了又开始叫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进更是感叹,说不定和大宋一起灭了辽国,边疆还不一定有现在太平呢。
听着众人的言语,柴进倒是并未料到大伙能这么想。毕竟对于现在的宋人来说,有仇的只有西夏和契丹人,对于金国人,一直是属于包容,接纳的。关系就像对待境内的苗人一般。
所以史文恭和苏定这样的人,才会去曾头市做教头,也没有人责怪他们。
若是现在你说在给契丹人看家护院,肯定被世人骂遍你祖宗十八代都不解恨。
因为谁也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后,这金国人会马踏中原,弄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