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有什么出息?”方垕正色道:“虽然你武艺不凡,那曹成也有些人马可那不过是乌合之众。当年我朝圣公那么多人不是都败了……”
杨再兴急切道:“那前辈您重新出山,咱们跟您走!”
方垕无奈的摇摇头。
“我都是快要入土了的人了,也没了那份心气。”方垕把几人领进庙里,交代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念头,老和尚给你指条真正的康庄大道。”
杨再兴几人皆是惊讶道:“去投谁?”
“当年我随着圣公虽然兵败,可最后我能活命是因为谁,你可听说了?”
杨再兴愣了一下,忽然惊喜道:“您是说让我去投山东水泊梁山的柴大官人?”
“你这傻小子。”方垕无奈道:“什么水泊梁山柴大官人,人家现在是大周皇帝。官兵为何在四处平叛,那是因为大宋以前那个康王当了新皇帝,现在被人家山东赶到了江南。我前几天去那集市上听货郎说,应天府都被人家破了……”
此地离京畿太远,而杨再兴等人又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自然不会像方垕一样刻意去打听。此时一听这话,皆是惊喜道:“好,就去山东投大周皇帝,到时候跟着他一起杀回荆湖,为咱们乡亲们报仇……”
方垕对几人点点头,看看天色也快亮了。便跑到后面去写了一封书信,递给杨再兴。
“以你的本事去做个小兵太过可惜了。”方垕说道:“你们去应天府或者山东寻大周朝廷的丞相李助,曾经常在荆湖和淮西闯荡,与我颇为投缘……”
“可是那位金剑先生?”
方垕点头道:“正是。但是你们莫要泄露我的行踪,老和尚不想给大周皇帝还有我那侄孙女添麻烦……”
杨再兴等人连忙询问缘由,可方垕却一定让他们答应,这也是他给李助写信,不给柴进去信的原因。
第二日天色刚亮,方垕取了一些银子给他们,送他们下山。
“我们如何能拿您的银钱。”杨再兴推辞道。
“此去山东路途遥远,你们没有银钱如何上路?”方垕嘱咐道:“难道没饭吃了,去抢百姓的东西?”
杨再兴等人本就贫苦,现在都是逃难出来的,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此时见方垕说的有道理,连忙接过对他行了个大礼。
“都是江湖汉子莫要扭扭捏捏,等将来打过长江,我若还没死,你再给老和尚送酒来。”
“您是佛爷又怎么会有生老病死。”
方垕一听哈哈大笑道:“好,那佛爷等着你们回来。”
杨再兴等人辞别了方垕,便一路往北往山东而去。
……
大周兵进应天府,逼迫赵构逃亡江南的同时,也让他把西北仅剩的那两支仅剩的兵马调往了淮西。这是赵构的权宜之计,他得先护住自己,护住他大宋的朝廷中枢。
但是他的这个决定,影响是巨大的,特别是对于西北陕西五道重镇的百姓来说,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斧钺加身……
原本田虎就领着数万大军冲了进来,而旁边河东路更有完颜娄室一直领着数万辽国降兵驻扎在隆德府,他若是想过来,完全就是只需要挥师东进就行。
金人暂时还没动静,但是田虎却现了他身上的枷锁越来越松,前头遇见的兵马不是越来越少,就是越来越没用,仅仅半个月,又让他占据了两个大州。当地百姓更是受不了两边折磨,有的投了田虎,有的聚集在一起,成了匪盗。
所以短短时日内,原本被范仲淹和后面种师道、刘延庆等人保持了几十年的安稳局面,转瞬崩塌民不聊生……
“大王,这群大宋官兵怎么越来越不经打了?”田豹拿着一封送来的军报,一脸喜色的说道:“原本还把他们当回事,原来离了种师道他们这伙老家伙,剩下的都是饭桶……”
田虎虽然也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捷报冲得有些兴奋,可还是比自己这个兄弟要多了少于清醒。
“西军早不是当年的西军了。”田虎说道:“那些老将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而这些官兵不是被赵构这个狗皇帝调走,就是死在了太原,现在的人大多都是临时招募的,手上连人血都没碰过,哪里是咱们兄弟的对手。”
田豹点点头,又对田虎当年忍辱负重放肆夸赞,直比春秋战国时期的越王勾践。
“大王,如今那柴进都称帝了,臣帝恳请大王为了百姓,也早日改元……”
田虎闻言,不禁心头狂跳。
可嘴上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也得和党项人商量商量。”
“还和他们商量什么?”田豹说道:“他西夏若不是咱们去了,早被大宋赶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哪里有现在这扬眉吐气的时候?咱们当年去投他也是为了求个活路,难道还能被他一辈子管着……”
田豹这话让田虎颇为认同,可是最后还是说道:“等前面稳定些了,让人把几位将军都请来商议商议,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