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那顆珠子嗎?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親手交給你。」
何嘉壓根不信他的話,但也不想再糾纏,一言不發地走出去。
以為他這是妥協,謝鑫昊眉毛一揚,隔著兩步跟在後面。
溪水是個鎮,離芷溪還有五六公里,何嘉招手叫停了一輛三輪車。
「兩位?」
「不,一位。」
謝鑫昊五指緊緊扒住車門:「兩位。」
「別再跟著我。」
「我餓了,今天一天沒吃東西。」
何嘉緊皺的眉頭有些鬆動,謝鑫昊瞥見,立馬又道:「低血糖容易犯病。」
還不等何嘉說什麼,死擰剎車的司機師傅先不耐煩了,透過座椅不住地打量:「我說你們到底還上不上車!」
「……」
何嘉咬了咬牙,從車上下來了。
不知道謝鑫昊是真餓還是假餓,他半信半疑地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
然而謝鑫昊沒吃,低著頭,握在手裡捏了捏。
何嘉隨便挑了家麵館,點了兩碗牛肉麵,味道雖不正宗,但好歹可以果腹。
碗筷碰撞發出些聲響,謝鑫昊先吃好,坐在對面靜默地看著何嘉。
他先看到何嘉鼻翼和眼角之間那顆痣,會隨著他吃麵的動作若隱若現,又注意到他低頭時露出的那一截細白脖頸,正中間微微有些凸起。
一股難言的暗涌在心間流淌,如此平淡靜謐的氣氛下,謝鑫昊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卻又在何嘉抬頭的一瞬間清醒。
「吃完了就回去吧。」
謝鑫昊不死心,「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吵架嗎?那晚你也為我下了一碗麵,還煎了荷包蛋。」
那時候余唯約他出來談話,卻無意被何嘉的室友撞見,當天晚上西林就出了事。何嘉受了傷,眼尾還紅著,固執地問他要一個答案。
「就像你說的,我習慣了在感情里掌握主動權,但你的質問讓我覺得自己很被動。」謝鑫昊毫不留情地自我嘲諷,「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挺混蛋的。」
何嘉放下了筷子,但依舊沉默。
「從今往後,換我來追你,你隨時掌握主動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