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謝少,今天興致這麼高?真是難得,都多久沒來了……」
何嘉冷眼瞧著他們,只覺得扎眼。
「這是幹嘛呢謝少,想玩三人行?」湊上來的那位嘴邊掛著放蕩的笑,眼神在何嘉和葉彥身上來回掃蕩,卻極不會看臉色,不堪入耳的話張口就來。
此話一出,場面一度靜了下來,何嘉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滾。」
謝鑫昊臉色沉的快滴出水,反手把搭到他肩上的手捏得咯吱作響,竭力壓抑著暴怒,「滾遠點。」
那人痛呼著甩動左手,表情扭曲:「草,謝鑫昊你發什麼瘋!」
何嘉一步一步走近,拳心都攥得泛了白,眼底的笑風雨欲來。
「謝鑫昊,你真噁心。」
「不——」
「你就是這樣的人吧,一直都是。」何嘉盯著眼前這張臉,突然覺得陌生至極,「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濫交嗎,說不定前腳剛送我回學校,轉頭就來這裡了吧?就連分手以後,床上也沒缺過人吧?」
「你的死纏爛打也讓我覺得噁心!」他吼出這句話,嗓子還沒好完全,沙啞到讓人覺得歇斯底里。
何嘉喉嚨很疼,可比喉嚨更疼的,是心。
初次見面時少年救了他父親,何嘉隔著眼淚和人群遙遙望了一眼,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把一個人的臉記的那樣清楚,以至於他在a大一眼就把人認了出來。
可現在,謝鑫昊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了,他就快要看不清。
他去芷溪支教,謝鑫昊毅然決然也跟著去了,何嘉從一開始的冷漠抗拒,到後來也會對他的轉變而感到吃驚。
今晚看貓,何嘉的心因貓咪而柔軟,可心裡燃起的什麼在聽到那句話的瞬間狠狠熄滅了。
又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謝鑫昊。
「……仔仔,你說什麼?」
謝鑫昊的聲音在抖,一貫沉穩的聲線竟有些不成調。
「噁心」、「濫交」這兩個詞像根鋼釘一樣把他狠狠釘穿在原地,謝鑫昊臉上一瞬間沒了血色,心口發疼。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我的,」他輕飄飄地問,「是嗎?」
何嘉又攥拳,「是。」他說的毫不猶豫。
在場的所有人面面相覷,再沒人還看不出如今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