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焕当年也算得上南宋的名将,都是打仗的老油子了,面对这种突的情况肯定要格外重视。
“可恨,南朝小皇帝逃跑之后,不知道从哪学的一套一套的,民政、军政,包括情报,都处理的毫无挑剔。也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指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阿里海牙冷哼一声说道。
“平章,不必忧虑,如今的南朝已是灯枯油尽,大宇中倾,已经不足为虑,无非就是到时候费点周章罢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南朝情况如何,我等当有所准备才是。”阿里海牙说道。
“平章所言极是,我朝此次乃渡海作战,情况不比往日。反观南朝占据琼州之后已无退路,必定严防死守,此战并不轻松啊。”吕文焕点点头说道。
“左丞有何妙计?”
“雷州战船运载能力如何?”吕文焕反问道。
“加上从广州调来的战船,目前雷州共有大小战船千余艘。”阿里海牙回应道。
涉及到运输能力,兵力部署,阿里海牙倒也只能实话实说。
“平章此次伐宋倘若出兵两万人,加上下官所部一万人马,雷州目前不低于三万人马。以千条战船计算,倒也可以一次性全部渡海。”
渡海作战最忌讳添油策略,先头部队必须为精锐以便占据海滩,建立防线,为后续部队提供登6保护。
“我意兵分三路,一路直接攻打海口,一路从临高登6,另一路进攻澄迈。左丞以为如何?”阿里海牙把兵分三路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计甚好,兵分三路,同时攻打三处,只要我等登6之后,南朝羸弱必抵挡不住。若攻克海口则南朝灭亡,若占据临高亦可对海口形成包围之势。”
“听说赵昺小皇帝在临高成立了什么第一海军,苏景瞻任什么军长。此事左丞你怎么看?”阿里海牙问道。
“此人乃是权知琼州军州事苏刘义长子,年不过二十岁的黄毛小子,不足为虑。”吕文焕笑着说道。
“呵呵,南朝果然没有人了,竟然会让一黄毛小子掌管水师。”阿里海牙一脸鄙视笑着说道。
“平章,海口由何人镇守?”
“听说是由文天祥的第一6军防御海口,第二海军谢洪永协防。”
“文天祥倒是个硬骨头,这谢洪永跟随张世杰多年,海战的实力也不容小视啊。”
“那就先去临高,再取澄迈,最后合围海口。无非是费点时间罢了。”阿里海牙把茶盏放在桌上,对吕文焕说道。
“如此甚好,就依照平章的计策行事。”吕文焕说道。
阿里海牙看了看吕文焕点点头,没有说话。
“下官告退。”吕文焕站起来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阿里海牙看到吕文焕走了出去,看着吕文焕的背影,端起茶碗,吹了口气,自顾喝了起来。
阿里海牙是色目人,西域北庭人,也就是后世西北边陲的吉木萨尔人,代表的是色目人的利益。
吕文焕、范文虎之流代表的是南宋投降派的利益。
别看吕文焕自从襄阳投降之后,时常跟在阿里海牙的身后,看似小跟班一样,其实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说一句简单的道理,蛋糕就那么大,大家都懂。
平日里没有利益争执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生利益冲突,各种栽赃、陷害那也是稀松平常。
历史上也就是在两年前,吕文焕就被阿八赤陷害,差点人头落地。
也就是遇见了不好糊弄的忽必烈,吕文焕才逃过一劫。
看似一团和气的雷州,实则派系林立,互相观望,争权夺利。
渡海作战岂是儿戏,历史上阿里海牙久攻不下,也就是靠着叛徒里应外合才拿下琼州。
如今的琼州可没有南宋暗中投降的汉奸带路了。
战事如果顺利,大家都能分上一杯羹。
一旦受挫,恐怕很难形成合力,甚至有可能作鸟兽散。
如今这雷州靠得住的蒙古士兵不过千人,其他的也有一些金人、西夏人,但大部分还是南宋投降的兵卒。
喝着茶水的阿里海牙又想到这几日眼皮子一个劲地乱跳,越得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