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脚程应是昨晚到的。”
“能否传信给他,让他帮秦晗善后处理完了,才回来复命?”
“这个可以。”
“我想听听黄伯伯,对这两件事的看法。”赵璂接着道。
“说是两件事,其实就一件,我判断两件事都是一伙人做,只有这样做才能把所有的罪证,相关人员全部消灭,让人无法再继续追查。”
“够狠。一出手就是六十余条人命。”安允才道。
“这两个案子自会有衙门去查,现在我担心的蒯贵的下落。当初丐帮是通过他去警告汪家的,如果他把这个事情大肆宣扬,会有不少人以为是丐帮为了给秦岭之报仇,才对汪家出手的。”黄亚峻道。
听到这里,赵璂呼的一下站了起来。黄亚峻连忙拉住他,说道:“大公子,你莫急。我只是推测这种可能的存在而已,既然我们想到了这里,就得想办法把这个事情提前给解决掉。”
“是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青熙道长插话道。“一次毒杀五十多人,不会是唐门的人又重出江湖了吧?”
“可以肯定是唐门的人干的,唐门早就是玉关盟的爪牙了。我们在融州现此人的踪迹,一直以为他会对秦家出手。秦家安全到渝州后,就没有去管他了,谁知道是用来对付汪家的。”黄亚峻道。
“敢把黄羽卫都赶尽杀绝,不是一般的胆量了。江湖啊,腥风血雨的日子又要来了。”
青熙道长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说道:“这里面有三颗太极宫的培元丹,你们三人一人一颗,对修炼内功有所裨益。”
“道长,不可,不可。培元丹早已无法炼制,是何等珍贵。给我等简直是暴殄天物。”黄亚峻连忙推辞道。
“三位,且听老道一言。培元丹固然珍贵,那是在吃了它取得效果之后。如果一直放在贫道怀中,再珍贵也是累赘。其二,我观中弟子习武的资质都不高,书藤是可造之才,可惜太年幼。再就是江湖风暴就在眼前,鄙观虽不以武扬名,也想通过尔等为武林,出分微薄之力。”青熙道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理由,真是不好拒绝。
三人在老道长的注视下,分食了三颗堪称珍贵的丹药。
“你们三人,争取在十二个时辰内,把丹药的功效全部吸收掉,就在此处吧。”青熙道长还真是趁热打铁,马上催促几人练了起来。
黄、安二人很快,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而赵璂因那两个消息,一直无法静下心来。青熙道长只能用针灸帮助他稳定心神,然后又连点了赵璂三处穴道,让他能静心入定,气行周天。
八月初一子时,黄亚峻和安允才从入定中醒来。看到赵璂的周身上下,插了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青熙道长略显疲惫的坐在赵璂身前,轻轻的转动手中的银针。
安允才刚要开口,黄亚峻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又过了两个时辰,青熙道长取下了所有的银针。一丝丝白气从银针拔出来的地方,冒了出来,待所有银拔完后,赵璂整个人都笼在一层白雾中。
“叮、叮。。。”有钟声传来,原来已是卯时了。
随着雾气转淡,赵璂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此时的他觉得四体通泰、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笑意盈盈的,向青熙道长致谢。青熙道长在这十几个时辰中不吃不喝,精力消耗甚多,看到赵璂的状态,一下就觉得值了。
“黄伯伯、安叔,你们觉得咋样?”赵璂问。
“我感觉最少帮我,增加了五年的修为。”黄亚峻道。
“我觉得增加了十年都不止。”安允才道。
“哈哈哈,说笑了,培元丹没有那么邪乎。增长功力是不可能的,只是能让修习内功的人感官更灵敏,对真气的运行更敏感,加快真气在体内的流转度,同时能帮助扩充和稳固气海。”
三人一起抱拳,向青熙道长致谢。
青熙道长再次握住赵璂的手,片刻后道:“赵居士真是禀赋惊人,看来那股纯阳真气已被你炼化了八成,剩下的你只需要按照《龙门洗髓经》上面的功法勤加练习,哪怕没有针灸的帮助,二三年内也可完全炼化。真是可喜可贺!”
“今天已是八月初一了,你们一会儿用完早餐就下山吧。贫道就不送你们了,愿三位居士,能帮助江湖减少杀戮,同时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老道我要回房睡觉去啦。哈哈哈哈哈哈。”
临别之际,书藤送来了一个包袱和两封书信。少年依依不舍的与赵璂告别,希望还能再见这位温良恭俭、谦和有度的大哥哥。
晨曦中的南山格外静谧,下弦月还挂在蔚蓝的天际,远处的渝州城似乎还未醒来,滔滔的江水,不知疲倦的东流而去。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黄葛古道下山而去。
赵璂的脑中,想起了师父早年的那阙《忆秦娥》:惊枝雀,窗内烛影涂山月。涂山月,舞剑挥毫,寒暑昼夜。英雄总被青史记,黎民血泪早湮灭。早湮灭,秦隋遗存,汉唐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