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外婆家回来的。”
“你外婆家在哪里?远吗?”
“外婆家在大河边,可远了。我都在船上睡了一天一晚才到。”
“哦,你家里除了爹妈,还有哪些人呢?”
“我们家人可多啦,有祖婆婆,爷爷婆婆,大伯、二伯,大伯妈、二伯妈,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还有大姐、二姐。。。。。。。”向文掰着指头道。向家确实是一个大家庭,上下四代,人数不少。
“回禀大人,后院现男尸二十二具,女尸十七具,加上前院的五具合计四十四具。都是死在床上的,与前院症状相同。”捕头回禀道。
“禀大人,从庄子里的水井、水缸、茶壶中都现了被下毒的痕迹,刚才我们已用活鸡、活狗验证了。应是向家的水井被人投毒所致。”仵作禀报道。
“大人,向三少爷打开地库,现里面的存银全部被人搬走。”师爷也来回报。
“走,去地库看看。”楼大人起身离去。
向家的地库入口在向员外卧室的夹壁内,甚是隐秘。入口的机关更是在主人的床头,但一切都完好无损。可以推断此事必是熟人所为。
“师爷,事前后。向府的人丁,可有增减?”娄知县问。
“回大人,还在核对确认中。最终还得向少爷来确定是否有误。”师爷回答。
“好。把府中所有文档都带回县衙,本官将仔细审阅。”
“是!大人。”
“公子,喝水。”安允才拿着水囊递给赵璂。向家的水井不能用,就只能用其他地方的了。
“给大家都弄点来。”赵璂道。
“我已让里正,安排人在烧热水了。”安允才道
“让里正安排人,准备遇难者下葬的事情,天还有点热,拖久了麻烦。”
“已同时吩咐了。”
衙役已把所有逝者集中起来,所有人的死状相同,倒是让仵作轻松不少。里正已安排青壮开始为遇难者下葬做准备。向家在乡邻中口碑颇佳,人缘不错,邻里们在里正的安排下开始忙活。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忍不住流下同情的眼泪。
马夫人得报赶来后,更是一进门就昏倒在地。两个女儿也哭得天昏地暗,声嘶力竭。
赵璂让安允才、余名陪同向天峰、马鲛同去县衙完善笔录、口供。希望楼知县能看在与安允才同年的份上,最大限度的帮助向家。
黄亚峻一直在琢磨向家的机关装置;申屠疆一言未,默默的吸着烟;唐仕舟时不时的长吁短叹几句;赵璂则重点放在看护向文上。
一次死亡率四十多人命,加上向家几代人累计的三十万余两银子一同被盗。这在荆楚道还是第一遭。楼知县连夜上报巡牧使衙门、按察使衙门以及刑部、黄羽卫,请求有司派员来主持调查,但凭一县之力是无法完成的。
朝廷在每道设巡牧使作为最高主官,主管一道除军务外的所有事务。下面有布政使、按察使、学政,分管民生财计、刑狱诉讼、贡学科举等。
同时还有将军府,负责节制道内驻防军队,作为地方官的巡牧使是无权指挥将军府的。能使唤将军府的只有兵部的调令或是皇帝的诏书。
另外,都察院设在各道的巡回御史衙门和黄羽卫的指挥司,都是巡牧使无权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