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血脉自然是皇帝陛下说了算,外人岂能随意置喙?否则就是对整个皇室的藐视与挑衅。再说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皇家岂会儿戏?”皇后道。
“等等,去把左宗正淇国公、辅李大人、礼部卫尚书和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也叫来。免得再来一次。”皇帝道。
“是,陛下!”御前值守领命而去。
本朝宗正府除了管理宗室事务外,还监管勋贵外戚的爵位承袭与赏罚。设大宗正一名,由宗室德高望重的王爵宗亲担任。左右宗正各一人,由宗室和勋贵外戚中资历威望高者担任。大宗正和左右宗正具体人选当然由皇帝陛下决定。此外还有宗正两人,分别是礼部尚书与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二人只是负责监督与指导宗正府行使职权,人选随着这两个职位上的人员变动而变化。
“坤熙啊,几位大人还没有来,要不你把在江湖中的经历讲给大家听听?”皇帝道。
“是,陛下!”赵璂道。
“坐下说,坐下慢慢说。”皇后把赵璂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阚泽,你去让御膳房多准备点饭食,今天在座各位都要在宫内用餐。”皇帝对旁边那位一直不曾言语的老太监道。赵璂进来后就在探查室内诸人的呼吸,现这个叫阚泽的太监比令狐光明还要绵长轻微,室内内功修为看来只有仲棠师父可以过他。
“是,陛下!”阚泽领命而去。只见他步履轻盈,全无声响。
赵璂坐下来,从江陵向家惨案开始讲起,而后君山大会,接下来拳打甄一,西湖遇险。前后用去差不多半个时辰。
阚泽返回禀报说,午膳已备好,请皇上与皇后移驾。去膳厅的途中,遇到前来找师父阚泽的十三皇子轩辕煜相。这个马上就要及冠的皇子,就是寄养在皇后宫中,目前还未有封号的那位。他今天也被皇帝允许一同用膳。
一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用完午餐,盼着把正事儿给落实下来。尽管吃的是天底下制作最讲究的饭菜,赵璂也没觉得有啥不同。
五位应召而来的重臣此时也到了暖阁中,把本就不太大的房间挤得满满的。起居郎更是竖起耳朵,不肯放过众人的只字片语。
太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新到的几位大人都没有言,更没询问什么。十三皇子是第一次听闻此事,眼中满是好奇。赵璂的名声他已知晓,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丐帮新帮主,竟然可能是自己的侄儿。要不是自己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都难想到会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太子最后说道:“母后,刚才鲁王叔说,要如何才能让天下人相信眼前叫赵璂的人,就是十多年晋王府失踪的长孙轩辕坤熙?否则被人质疑后,将有不少后患。”
“鲁王叔,我有办法。”太子妃道。
众人闻言为之一振,目光纷纷投向太子妃。
“太子妃,请讲!”鲁王道。
“当初,坤熙离开我时。在他的左边腋下,我用殿下的“晋王世子之印”盖过后刺青,现在可以当场查看。其二,坤熙弥月时,陛下曾赐下一块有晋王府标志的和田白玉牌。我将此玉牌一分为二,我们母子各执一半,可以拿出来比对,看看能否合上。”太子妃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那半块玉牌。
赵璂也从脖子上把那块从未离身的玉牌取了下来。
一旁的小太监取过二人的玉牌,双手递给皇帝。皇帝接过后,上下合拢,仔细端详上面的文字。然后道:“是我晋王府上的物件。鲁皇兄、长信侯、李大人、卫大人等你们也好好看看。”
宗正府五位大员在本朝还是头一次聚齐,宗正府地位是很尊崇,却是最清闲的衙门,平日里来串门的猫狗都不多见,还有啥子大事儿。玉牌在八位大人手中依次传递,最后走回到了鲁王手中。
“玉牌没有问题。”鲁王道。
其实这些,公孙瀚东都知道,但他不能主动说,也不好开口。在场之人,只有太子妃最合适。试问作为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她还有两个儿子,怎么会随随便便再去认他人为子?除非亲生,不然哪会有此必要?
“坤熙,你脱去上衣,让大家看看吧。”太子道。
赵璂闻言,解开衣袍,露出左腋。一块长方形的刺青赫然出现,但比印章大上好几倍,显然是随着年纪增加变大的,这在短时间可无法作假。印文确是篆体“晋王世子之印”无疑。本朝只有一位晋王世子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要想拿到这枚太宗皇帝赐下的印章难度不小于刺杀太子本人。
“皇叔,国舅及各位大人,那枚世子印和记录坤熙生辰的最原始玉蝶我也带来了,劳烦几位一并查验吧。”
左都御史廖大人,毫不客气的从太子手中取走印章,来到赵璂身边,淇国公、长信侯也走过来,三人围着赵璂仔细地核对起来。礼部尚书卫大人拿起玉蝶翻看,看完后交给身边的右都御史杭大人。辅李大人和鲁王则认真打量皇后娘娘、长信侯、太子、赵璂四人的相貌与赵璂不同年龄段的画像。看完后又瞧了瞧刺青与印章。
“李大人,可有啥现?”皇后问。
“回娘娘,单从相貌看,眼前这个少年必定与娘娘、太子殿下和长信侯爷有着不浅的联系。此事的因果关系也讲得通,当事者的人品都是值得信赖的,今日除了成将军、赵大人又都在场。在玉牌、刺青、印章和画像等物证都很完整。陛下和娘娘子孙绕膝、宗室枝繁叶茂,实在没有做伪的必要。陛下更是圣明烛照、洞察若微,绝不会弄错此事。所以臣认为这位叫赵璂的公子是陛下及娘娘的长孙无疑。”李大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