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周雲明顯不悅了。
周雨聳了一下肩膀:「不說了,繼續練劍了。」
別啊,正聽到緊張處呢。
宋令又一臉期待的轉而望著周雲,他假裝未覺,站起來對周雨道:「再陪你練會兒。」
好吧,宋令在心底嘆,人心底都有個小秘密不願意跟外人說道,周雲如此,她亦如此。
本以為智離此次凱旋,應回智氏封地都城甘陵,卻未料他過甘陵不入,直奔未晉皇城晉陽,雖智氏封地離未晉都城最近,不足百里,但幾大公卿向來不大軍入京,以免引其他公卿疑心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嫌,顯然智離最不怕將野心昭告天下。
明目張胆去了,未晉皇帝有多驚慌應能猜測,未過月余,帝意便下達幾大封地,廣邀三大公卿來京過年同樂。
這真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去了,鴻門宴。
不去,趁機發難,揮兵取你都不帶商量的。
這沒有兩月便到年底了,還弄的人心惶惶的。
陳氏和一直低調的白氏誰去不知道。
魏府年前張燈結彩,已經定了臘月十六迎娶人了,此去晉陽一來一回至少月余,快馬加鞭也趕不及這喜事兒了,所以魏桓和老子魏寶卷自是不會去的。
就剩下魏鸞能擔此重任了。
這點兒上,宋令還是稍稍同情他的,此一去,弄好了也就全身而退,弄不好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而周明也因為成親在即,與周月共同留守魏府,前幾日宋令還在感慨男人成親太早有利有弊,弊端就是魏鸞明顯更重用周雲周雨一些。
沒成想今日就嘆,成親真好,成親能保命啊。
但宋令十分想不明白的是,她都已經被坐冷板凳好久好久了,怎麼去當肉盾倒想起她來了呢?
她實在是不想去啊。說是進京賀春,但此行魏鸞卻調了五千魏軍隨行。
言曰:兵荒馬亂,無兵傍身,不敢多行。
這意思便是她主子都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他們此行哪裡是去跨年,明明就是去跨檻兒,她便更不想去了。可這去不去怎麼是她能夠說了算的,人在魏府身不由己,泄氣的收拾細軟,擇日出發。
這一路,魏鸞雖帶宋令隨行,卻也未給她安排差事。
宋令也因此行對魏鸞態度微妙起來,以前吧,她的生死捏在他手裡,她自然對他無比恭敬,如今他倆的生死都要捏在別人手裡了,雖說她的生死依然還在他手中,可他這地位一降,這莫名的她就誤以為自己地位陡然升了一樣。對他也不似從前束手束腳點頭哈腰言聽計從卑躬屈膝強顏歡笑了。
通俗來說,就是宋令不上趕著攀交情強行拉扯感情,兩人相安無事竟也無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