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人自结拜后不过两日光景,李狂先便率领亲兵辞了古荣城往堰郡而去,临行时又嘱咐刘寒锋在古荣城居住下来,权当是自己家里一般,待自己忙了手头事务,再来与其相会。
刘寒锋自是没有异议,很自然的便住了下来。
再说当日那家丁送信回来之后也已一月有余,期间刘寒锋同李狂先不仅成了结义兄弟,还在李府住了下来,却始终不见陈家有何动作,刘寒锋等的很是无趣,于是便想去堰郡看看。
是日天晴,西风徐徐,午饭过后,刘寒锋便叫上了李金娥同自己一道去堰郡寻李狂先解闷儿。
正出门时,阍侍道:“二爷这是要去哪儿?”
瞥了一眼阍侍,刘寒锋玩笑道:“去上京师请罪,让他陈家子弟看看你家二爷我是不是好汉。”
阍侍闻言,尴尬非常:“二爷说笑了,二爷是修行之人,凡夫俗子怎能奈何,嘿嘿,老爷临走时说,二爷若出远门时,便差人到库房取些财物带上以备不时之需,我看金娥姑娘背着包裹,这才有此一问。”
回话阍侍机敏,刘寒锋心情大好,继而应道:“总这么呆着也无趣,我带金娥去堰郡逛逛,顺道看看兄长。”
阍侍听闻,赶忙走到近前小声提醒道:“二爷要去堰郡看老爷时,可千万小心主母。”
闻听此言,刘寒锋眉头微皱,疑惑的看着阍侍道:“为何?”
“二爷有所不知,主母性如烈火,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但有不顺,见人就骂,上手便打,府内外哪个不怕,便是老爷都要让她三分,倘若见时,二爷只要把话来夸就好,万不能逆着来。”阍侍小声道。
听罢讲说,刘寒锋暗自窃喜:真没想到,这李狂先背地里还是个惧内的主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多谢相告。”刘寒锋道。
言罢就要远行,却突然转过头来对方才那阍侍良言告诫道:“你啊,以后少说些闲话,万一要是传到别人耳中,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二爷教训的是,小的谨记!”阍侍笑着回应道。
出得西门城外,入目里四下无人,刘寒锋对李金娥道:“想不想知道我来自哪里?”
见刘寒锋略带忧伤,李金娥不明所以,思量过后试探性地回应道:“我记得公子此前曾与我提起过,公子是无名山人氏,既然此处离家乡不远,莫不如回去看看?”
摇了摇头,刘寒锋苦笑回应:“亲友皆去,伤心之地,何必再看。”
见其这般,李金娥心有所感,刘寒锋嘴上虽如此说,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回去,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问起自己,停顿不多时,李金娥道:“公子此言差矣,常言道:异乡漂泊不归客,哪个不曾恋家土。金娥同公子一般,都是没了亲友之人,所以多少也能明白公子心情,公子是怕回去后会勾起不好的回忆对嘛?”
闻听此言,刘寒锋诧异的看了眼李金娥,轻轻点头。
“公子,恕金娥狂言,人皆有无能为力之时,那时公子尚无自保之力,又谈何保护他人,此并非公子之过,虽说故地确有伤痛,但也有许多欢愉不是嘛,公子是修行之人,背负太多,难免心不通达,不妨就去走上一遭,权当是告别过去也好。”李金娥道。
如此说来,刘寒锋心中大慰,随即变了表情使坏道:“你想不想飞?”
“啊?”
不等其反应过来,刘寒锋单手便拿住了李金娥肩膀,眨眼间,踏地借力,凌空跃起,奔着无名山方向急掠而去。
金娥有感,亡魂大冒,连连摆手,失声尖叫。
所谓:
足可行四方,马蹄快如光。
两者同仙语,鸾鸦比凤凰。
不消盏茶功夫,二人已然到得无名山顶,放下金娥,刘寒锋满是惆怅。
放眼望去,只见原本村中先辈们的安息之所,在长期无人打理的状态下,却变了一番景象。
小径被植被重新覆盖,墓碑被花草多般遮挡,离得太久,恍惚间刘寒锋竟忘了祖君安息所在。
停留片刻,二人绕开诸多阻碍来到刘老汉墓前,扫去碑上藤草,刘寒锋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