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好一会,见贺时霆脸色不好看,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好做出什么逾礼的举动,便抿着唇,悄悄用袖子下的手去拉贺时霆的。
贺时霆不为所动。
楚楚忍着笑意,雪一般莹润的肌肤微微泛着粉泽,好声好气地道“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挑了好久,才选出一个紫金冠,是特意给你买的,咱们去车里试试。”
“哦”贺时霆凤眼微眯,黑眸在日光下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楚楚有些心虚,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她着急忙慌地把贺时霆的手攥紧了些,扬着小脸保证,“真的真的,东西就在车里呢。”
说完就要拉着贺时霆去看。
贺时霆眼底不可抑止地流转过几缕笑意,却又在楚楚的脸转过来的刹那止住。
两人走到马车前,贺时霆头一次没管楚楚,自己先上了车。
这下连马车旁的谨和都有几分吃惊,她见楚楚满脸的不可置信,心疼地伸手,想把楚楚扶上去。
楚楚却站在那,没有理谨和,也没有动。明明眼前就摆着马凳,她却巴巴地盯着车上的贺时霆瞧。
那小脸委屈的,眼里仿佛含着一汪最澄澈的清泉,即刻就要哭出来。
贺时霆冷淡的脸色险些维持不住,就在楚楚以为他真不理自己的时候,长臂一伸,把楚楚捞到了车上。
小东西被他吓着了,赶忙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上车了也缠得紧紧的,不肯放开丝毫。
她用两条小细腿盘在贺时霆腰间,确保盘牢了,才拉长上半身,去够装紫金冠的那个锦盒。
小姑娘的手不够长,上半身几乎绷成一条线,也没够到锦盒。饶是这样,她也不肯放开贺时霆,边够锦盒,嘴里边说着一筐又一筐的好话。
贺时霆受用地听着,伸手帮她把锦盒取过来。楚楚接过锦盒,打开给贺时霆看,“喜不喜欢”
她眼里诚挚的光太过炽热纯粹,贺时霆逗弄她的心思顿时歇了大半,认真答道“喜欢。”
小姑娘高兴了,眉眼间满是兴高采烈,“那我给你戴。”
她玉白的小手
在贺时霆间动来动去,给贺时霆戴好紫金冠后,被他的容颜蛊惑,越看越觉得他英俊,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其间还间或夹杂着几句夸自己眼光好的评语。
实在太过可爱。
贺时霆揽着楚楚的腰,亲了亲她漂亮的黑眼眸,“宝宝真乖。”
楚楚明亮的眼睛欢喜地弯着,“我最乖了。”
最乖的小姑娘蹬掉软缎绣花鞋,重新伏回贺时霆怀里,得意地把自己将卫国公夫人气得脸黑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想到卫国公夫人咒骂贺时霆的娘,怕贺时霆难过,便没说那件事,也没说自己因此故意让她摔了个大马趴。
贺时霆早在路上就听说了卫国公夫人摔在车夫身上的事。
他知道那事十有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做的,却也不追问,纵容地勾起嘴角,“坏孩子。”
楚楚觉得自己乖得不得了,被他说成了坏孩子,哪里肯依作怪地在贺时霆怀里闹腾。
贺时霆没有拆穿她,任她闹腾,又问她现在还想做什么,自己都陪着。
楚楚自然不会把自己打算去玉器铺做玉佩的事说出来,眼眸一转,说自己想吃福喜斋的杏脯和桃酥。
贺时霆便下令去福喜斋。
停在街角的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三月十二是楚楚的生辰,这是楚楚和贺时霆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是她十五岁的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