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夕阳落下一片橙红。
陆伯舟坐在河边,河水映着他的脸。
一粒小石子投入河水,打碎了河中人影,映出满河夕阳。
周进走过来,坐到陆伯舟身边。
顺着陆伯舟的视线往前看,只见河对岸旌旗招展,不时能看到士兵在巡逻。
周进声音很轻,“这两天,陆陆续续有人往家里送血书。”
“他们说,车夫位置上有两个人。”
这时,河对岸的士兵发现了他们,派人过来询问。
几个京兆府的衙役和徐国公府的家丁过去迎接。
很快,那些士兵又回了营。
周进继续往下说:“然后我们顺着这些线索找到一处山庄,发现了遗留在那里的马车,马车里放着弟妹的随身物品,却没留下只言片语。山庄里……”
说到这里,周进停顿了一下,“京兆府的衙役们说,这里死过很多人。”
王永卿也走过来,加入讨论,“南离县的衙役班头私下告诉我,这个山庄外面有很多马蹄印,却被人刻意遮盖掉。”
陆伯舟轻轻抽出皂刀,刀身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映出他的面孔。
几天内,他瘦了足足十斤。
脸颊深陷,更显得轮廓分明。
“走吧!”陆伯舟将刀归鞘,站起来。
“去哪?”王永卿紧跟着站起来。
“回京!”陆伯舟声音很轻,“人太多了,让那些人先回京。我留在后面,慢慢走。”
周进听懂了,将眉皱紧:“太危险了。”
“既然我是铒,钓鱼是我天职。我钓不到鱼,没办法换她出来。”陆伯舟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过身,摇摇晃晃走到马旁。
他抓着鞍,跃了好几次才上马。
听到陆伯舟让他们先回去,那些寻找的人皆是松了口气。
接连找了好几天,人困马乏。
这会能回京,人人欢喜。
眼见寻找的人都走掉了,陆伯舟骑在马上,缓缓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夕阳西斜,将他和马的身影印在地上。
他在马上垂着头,手指松松的拉着缰绳。
身子随着马匹的走动微微起伏。
寻找的人走后,四周很安静。
只能听闻倦鸟回归时的叽喳。
陆伯舟走的很慢,每走一段路都要下马休息。
往京城的路,不过百里。
他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