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份东西。
陆伯舟打开一看,眼角收缩了一下:“这是在哪弄来的?”
这是一份十年内淮河修浚的账册。
周进回答:“我还真不知道!我从文渊阁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到门口时,看门的人说我有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个密封着的匣子,匣子里放着这本账册。”
周进指着笔记上的东西:“这账册上的东西若是真的,有点可怕。”
“……你看这里,去年黄河水患,调银一百万两。两月后淮河也有水患,调银一百万两。”
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因为淮河年年都要治理。
南宋时黄河由金人管理。
明昌五年时黄河在阳武故堤决口,造成历史上有名的黄河夺淮。
从那以后,淮河就成了世间最难治理的河道。
清朝乾隆年间《淮安府志》记载:“每淮水盛时,西风激浪,白波如山,淮、扬数百里,公私惶惶,莫敢安枕者,数百年矣。”
黄河洪水泛滥确实会影响到淮河。
但是时间不对!
周进指着工作笔记里的时间,“汛由黄河起,汛峰不过几日便可到达淮河。但去年因大汛到达淮河请求户部拨款治理河害的奏折时间却是两个月后。”
如果任由河道起汛而不管,淮河两岸会死很多百姓。
但不管是直隶还是江南,去年都没有上报有关灾民的奏折。
如果江南河道把河堤修得非常好,洪水没影响到百姓,只需要常规维修便好。
为什么要申请户部调银子修河道?
看完这本账册上写的东西,周进只想到一种可能:贪腐河工款!
淮河每年的常规维护费用为六十万两,若遇到灾害或者防汛或者疏通,费用高达数百万两甚至上千万两。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周进极为气愤。
虽然气愤,周进却很有理智:“我只是一名文渊阁的编修,不在户部也不在工部更不是刑部的。为什么要把这本账册递给我?”
周进说到这里,看向陆伯舟:“我怀疑,送账册的人是想让你看到。”
“贪腐河工款,不是小案子!比赵王父子贪污盐道的案子还要大。”
陆伯舟沉默了一下,说道:“先放着,一切等菁岚生产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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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时,李菁岚正扶着卢升家的和赵正义家的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周进找你有事吗?”李菁岚随口问了一句。
陆伯舟笑了笑,“没事。”
然后走到李菁岚身边,“走的时间够久了吧?要不要歇息一下。”
李菁岚扶着陆伯舟的手坐下来,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撑着腰。
感觉身上沉甸甸的。
“身上不舒服吗?”陆伯舟给她倒了碗水。
李菁岚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了,“感觉身子哪哪都不太舒服,可能就这两天。”
听到李菁岚这么说,陆伯舟紧张无比,转头问赵正义家的:“产婆找好了吗?”
赵正义家的唇角带笑:“皇后娘娘从宫里送出来一个产婆,殷大学士府上也送来了两个产婆,大娘子又让在京城里找了两个名声比较好的产婆。”
“生产所用的一切物品,在京城大街上随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