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煬手中拿了個六階魔方,在兩分鐘內拼好之後,他已經開始練習盲擰了。
「那個……」現場導播著急地跑出來,「難得聚在這裡,大家再多聊聊嘛。」
為了後期正片的素材,導播循循善誘:「比如今天有沒有令自己心動的人啊之類的?」
周圍一片寂靜。
終於拼完魔方的黎煬睜開眼睛:「真的要說嗎?」
他那雙栗色眼睛一彎:「萬一我們說的是同一個,那不會很尷尬吧?」
沈聽澤終於整完了被褥,即便是馬上就要睡覺,他的床還是鋪得和軍訓一樣齊整,拿起身邊的免洗噴霧噴了噴手指:「那有什麼,各憑本事。」
「也是,」黎煬舉起魔方晃了晃,一頭捲毛金黃燦爛,好像一隻熱情痴心的小狗,「反正我認定了目標是不會放棄的。」
沈聽澤骨節分明的手握了握,雙手攤平等著風乾,聞言一勾唇:「很巧,我也是。」
「我可不是,」關越滿不在乎,「人那麼多,談戀愛開心才重要,追一個沒有希望的人可太累了。」
他說著雙手習慣性往後一枕,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家裡的那張豪華大床,而是連床頭都沒有的榻榻米,當即嘖了一聲:「這床真硬。」
「顧總,」關越掃了一圈,試圖在顧庭柯這裡尋找共同感,「你怎麼大晚上還看書啊,對眼睛多不好,」他一指身邊狹小的榻榻米,「不回來躺著嗎?」
顧庭柯一眼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我當年剛創業的時候,在青旅的膠囊艙里住過兩個月。」
不至於吧?就算是顧庭柯要自己創業,那他也是顧晏唯一的兒子,他那個表哥當年可是直接批了一個小目標的創業基金,同為嫡長子,顧庭柯能有這麼慘?
除非他是離家出走了。
當然也可能是精英的天之驕子看不上他這種事逼兒紈絝,故意這麼說的。
關越把這當成是對自己演技的一種信任,挑剔暫時偃旗息鼓,正要坐回來,一聲震動——
四人的手環上出現了同樣一條信息:「請選擇您今晚的心動對象並編輯心動簡訊。」
黎煬立刻偏頭望了沈聽澤一眼,對方輕輕地扯了下嘴角,似乎並沒有把他當回事。
就像是時棲知道沈聽澤一定會把簡訊打給他一樣,沈聽澤也知道時棲一定會把簡訊發給自己。
黎煬冷哼了一聲,賭氣的小狗模樣,只是在鏡頭轉過去之後才低垂下眼眸,栗色的眼睛冰冷又陰沉。
關越一抬頭剛好看到這一幕,瞳孔睜大一副單純的吃瓜表情,隨後懶洋洋地扯了下嘴角。
他靠在床頭,塊壘分明的腹肌露出兩塊,手指點得漫不經心,像是對哪個都不太感興的樣子,最後,才將手指停在第一個位置。
和沈聽澤的選擇一模一樣。
簡訊剛剛發完,手機上就又彈出了一句——
「請選擇你覺得最像金錢獵人的人?」
這一次,四人齊齊抬起了頭。
*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