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船停下之後,時棲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就已經變得不對勁了。
也許是彈幕上有人提醒,眾人這才注意到時棲現在拿著毛巾的那隻手——
雖然動作看起來很正常,可是他的手指……竟然在微不可察地發著抖。
就好像是……
【好像是某種pTsd啊!】
【時棲是之前出過車禍什麼的嗎?】
「七七!」
許喬顯然也是剛剛休整完,身後還跟著顧庭柯,他一開口,不遠處的沈聽澤和關越也跟著望了過來。
他們本來也在想著如何跟時棲講話,這次找到機會,立刻邁步朝著這裡走來。
許喬的手裡拿著剛剛在船上編織的兔子,剛一到跟前立刻伸出手:「這個給你!」
沈聽澤腳步一頓。
他的兔子草帽已經完全濕透了,好似稻草人被獨自拋棄在大雨中。
可是時棲沒有收,長了心臟的稻草人本來也只有被遺忘的宿命。
但時棲接過了許喬的——「謝謝許哥。」
「不客氣,兔子跟你很搭啊,」許喬若有似無地往沈聽澤那裡望了一眼,等他們走進了才開的口,「七七你剛剛真的是帥爆了!技術這麼好,之前玩過嗎?」
幾人一起望向了時棲。
【激動激動激動!所以終於問了嗎?】
【媽耶刺激,好好奇時棲會怎麼回!】
【肯定玩過啊,沒玩過還能開成這樣?我現在可以直接去被卡丁車撞死了!】
【所以啊,他才二十剛出頭的一個普通大學生,怎麼學得這個?】
「我……」時棲的聲音很輕,稻草兔子緊緊地勒進手裡,好像連呼吸一起被扼住。
「我之前認識一個人……」不過儘管如此,時棲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很正常,很努力將這一句說完了,「她是賽車手。」
如果忽略他幾乎顫抖的手指的話。
「我因為她……學過一些。」
「剛剛那招也是,」時棲甚至還在笑,乖巧,溫和,他慣常的樣子,如果忽略那相機前推才能發現的,微紅的眼眶的話,「她很厲害,對吧?」
【什麼什麼什麼!!!之前認識一個人???】
【臥槽臥槽臥槽!!!他?哪個他?】
【還能是哪個他,能跟著學成這個樣子,還有時棲現在這個表情,這不是白月光也得是硃砂痣吧!】
【對啊,這種勉力微笑保持常態可是卻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外泄的悲傷的樣子!啊啊啊啊感覺像是Be了呀!】
【等等等等,賽車手,Be了的白月光,時棲突然返程,還有撞完之後的pTsd和情緒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