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约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只是黑色的发丝间布满了白发,令他瞬间就老了些。
“我是付路,这家诊所的医生。”付路介绍完自己,就将自己手中的毛巾直接挂在了门口处的衣架上,随后又从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白大褂,随意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希望你没久等,我一般都会在早上洗个澡。”付路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头发潮湿的原因,自来熟地与韫祉闵聊了起来。“在之前的聊天中,您说您朋友的心理状态似乎不正常是吗?”
韫祉闵愣了下,他在猜测游臻先生到底与这位先生聊了什么。
“我之前说了什么?……”韫祉闵试探着问。
已经带着韫祉闵上了通往二楼台阶的付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哦,原来您就是他那位朋友。”
既然被发现,韫祉闵也只能点了点头。“是。”
付路笑了一笑,表情很温和。“以前我遇到的客户,先前跟我联系的时候,也喜欢说朋友,实际上是他自己,没有想到还的确让我遇到了个实诚的。”
韫祉闵想到游臻先生那对待别人极其冷淡高贵的脸,不免也笑了下。“他的确是个不同的人。”
付路明白了。“你喜欢他。”
这句话并不是反问句。
韫祉闵愣了下,随即温和的笑了起来。“是啊,不然我也不会非要来这里证明我的真心。”
两个同样温柔的人,对视微笑,倒也的确是一幅温暖的画。
付路了然地点了点头,打开了自己诊室的门,引着韫祉闵一同进去。
诊室内的环境比楼下更为温暖,到处都是柔软而软和的东西,从地面,到沙发,再到墙壁上小清新的插画,都能令人会心一笑。
“您的诊室很可爱。”韫祉闵四处打量了下,称赞道。
“谢谢。”付路坐在了沙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然后示意韫祉闵坐下。
然后,两人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听你的那位朋友说,你曾经被他关押在了地下室三年?”
其实这件事令付路很是意外,毕竟他只是个奉公守法的心理医生,遇到这种事,他第一个想着其实是让对面的人报警。
可对方表示自己的确只是不是本人,等他们当面谈的时候,再继续聊这件事。
“是的,但其实有点误会。”韫祉闵知道如果要让医生完全了解自己是否有精神疾病,就必须实话实说。“以前我是很恨他的,无时无刻都想要逃跑,但就前段日子,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我能冒昧问下,是什么事吗?”付路一直是温温和和的语气。
韫祉闵无奈地对付路道:“说起来,医生您也许不信,我其实欠了他一笔钱,所以为了还债我就和他签订了一份契约,我把自己卖给了他,他可以对他做任何的事。”
付路:……有钱人真会玩。
“嗯……”付路维持着自己的微笑,继续循循善诱道:“那这三年的时间里,他是否是伤害了你呢?”
“……这件事我不否认。”韫祉闵抿语。-嬉[-掙里了抿唇,用极其理智的语言说着他的想法,像是将之前的游臻与现在的游臻完全分裂开来一般。“我对他来说就是个畜生,就算我的确卖了身,却也无法喜欢他各种方式的虐待。”
“那你为什么现在依旧还在他的身边?”付路心中开始思考各种可能性。
“付路医生,这件事您听着肯定不会相信。”韫祉闵又强调了一遍。“就像我之前突然就想起了这三年内都没有想起的这件事一样,我突然就发觉先生很帅气。”
付路:……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你是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么认为?”付路依旧笑笑,声音轻柔地问。
“其实我清楚我一定没有什么问题。”韫祉闵一双澄净的双眸凝视着在他面前温柔凝视着他的付路。“现在的情况其实是这样,如果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么他就不会同意我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