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严将抬手落在了小腹上,唇角轻轻勾起刚要说话,神色却忽然一顿,刚开口的声音不由得落成了一道极轻的闷哼:
“嗯。。。”
骆昭立刻抬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寂严低头伸手握住了骆昭的手,带着他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眼里带着些惊喜:
“方才他动了。”
入手处一片温热,骆昭听到之后也有些激动,手甚至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细细感受,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了手心被极轻微地撞了一些:
“这,这是胎动吗?是第一次动吗?”
白寂严神色都温暖柔和了不少:
“四个多月孩子是会轻微的动了,之前睡着的时候他有没有动不知道,不过我醒着这确实是第一次。”
孩子第一次动,就是在两个爸爸都在的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神奇,只是极为轻微的一下,便能让孕育他的人欣喜不已。
毕竟之前有羊水少的倾向,这一次检查两人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倒是骆昭在知道了白寂严的身体情况后,人好像成熟了不少,即便心中忐忑也不会表现出来,拉着那人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
“没问题的,小家伙这么好动,一定很健康。”
结果也确实算是好的,羊水补上来了,这也就意味这骆昭之前百度查到的那些可怕后果不存在了。
回去一个多星期之后就到了白寂严外公的忌日,白寂严的身形也明显了一些,好在春天多风,穿大衣的人很多,白寂严本就清瘦,一身黑色的长款大衣一上身,从外面看倒是也不太显身形。
骆昭知道白寂严不耐宋家的那些人,其实若不是这是他外公的忌日,他一定不会让人去,出发之前他亲自帮人理了理衣服:
“今天宋家的人若是出什么幺蛾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别动气,和他们那些人不值当的,身子是自己的。”
白寂严颔首,他自然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动气,骆昭还是不放心:
“一会儿是直接去墓园是吧?这外面的雨还没停呢,墓园那青石板路肯定很是湿滑,你走路的时候可一定要当心啊,我就在你身边。”
“好,我知道的,别太担心了,小小年纪的都唠叨成老婆婆了。”
骆昭冲他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上下看着他都妥当了才陪他出门。
这半月一直降温,一场夜雨之后的清晨更显寒凉,黑色的宾利到墓园的时候,宋家一家老少已经来了个齐全。
宋渝玲一身黑色的束腰羊绒裙,身边站着的是骆昭第一次才见到的宋氏现在的掌权人,宋渝玲的哥哥,宋傅的父亲宋明度。
他的颜值比起他妹妹就差了不少,个子倒是不矮,浓重的黑眼圈,一幅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身边的就是白寂严外公两个弟弟家那两支,加上他们各自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加起来倒是也有一十多人,家族倒是也算人丁兴旺了。
宋渝玲的目光落在了骆昭的身上,骆昭也坦然看了过去,这是他和白寂严的母亲第一次见面。
他清楚地看到了宋渝玲目光中压抑着的轻视,他心里有些好笑,白寂严的这个妈演技略差啊。
“寂严到了,这就是骆昭吧,我是寂严的大舅,这是寂严的母亲,说起来你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宋明度看着骆昭态度倒是还算热络,伸手不打笑脸人:
“宋总好,伯母好。”
宋渝玲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宋家今天的人都来了,骆昭已经和白寂严领了证,她虽然不稀罕他那一声妈,但是这样堂而皇之地叫了伯母,这分明是没有给她脸面。
她看向了白寂严,下意识就想和从前一样出口,但却见她这个儿子下了车都没有主动和她打个招呼,思及这几个月他的态度,还有一会儿要开口的事儿,她这才按耐下了情绪。
殊不知她这样的表现都看在了对面的两人眼里,白寂严只觉得疲于应付,懒得多看。
而骆昭却终于明白了白寂严从前是多期待有一份亲情,才能对对面那个亲生母亲拙劣的演技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