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面孔呀,瞧着不像是城里人,这太阳都要下山了,不好好搁家里待着,跑城里来干啥。
“我是大河村的里正,是你们县太爷的老丈人,来找你们县太爷有要事。”何里正趾高气扬的看着那个小兵,唾沫星子更是直接溅到了他的脸上。
“老丈人?”那小兵抹了把脸嗤笑出声:“我们县太爷的老丈人那可是上京城的官人老爷,你谁呀?可别胡乱攀亲戚。”
何里正老脸一红道:“我女儿是县太爷房里的爱妾。”
小兵一听赶紧说道:“原来是县太爷的爱妾呀!快进,快进,可别耽误了正事。”
何里正挺直腰板,昂挺胸的牵着毛驴走进县城。
“呸!什么玩意儿!”小兵朝着何里正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妾是什么?不就是个玩意儿,好好的人家谁会让自己女儿去做妾,得宠时不能得瑟,不得宠时连个正经的下人都不如。
何里正无心欣赏周围的热闹,一口气跑到衙门口,看门的老头一看:哟,县太爷爱妾的老爹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他不敢得罪,那位可是刚怀了身子,又献了自己的妹妹伺候县太爷,姐妹两个如今正得宠呢。
赶紧把何里正让进角门,招呼丫鬟去后院两姐妹那里传信。
“不忙,不忙。”何里正一口气喝完一碗茶水道:“我找县老爷有大事,升官财的大事。”
门房一听更加不敢怠慢了,赶紧让小厮去书房通传,又给何里正倒了一碗茶水,拿了些点心。
何里正赶了一日的路,又渴又饿,也不客气,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刚吃完一盘点心,就听小厮说,县老爷有请。
他匆匆咽下嘴里的点心,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又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用口水抿了抿头,这才跟着小厮往前院走去。
“见过县老爷。”何里正看到杨县令赶紧跪倒行礼。
“何老伯不必客气。”花厅里一身常服的杨县令指着右下方的椅子道:“坐。”
何里正诚惶诚恐的挨着椅子边半坐了下来,有丫鬟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说吧,有什么事。”杨县令爱女色,但极讨厌那些女人唆使家人来讨要好处,一个妾,就算姿容再好也不能逾越了他的底线。
“杨大人,咱县出了大大的祥瑞。”何里正躬身站了起来谄媚道。
“祥瑞?可别是什么粘着金箔的猪,亦或是一只白色的老虎。”杨县令没好气的说。
先皇多少还能糊弄糊弄,赏两个钱使使,新皇可不吃这套,你敢给他弄这些东西,他就敢罢了你的官。
“不能不能,”何里正连连摆手:“是我们大河村出了一件大喜事。”
何里正把玉米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又说:“杨大人,小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