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翻了个白眼:“姑娘您就别替她找借口了,她自己是那样的人,跟李公子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她既有那样攀龙附凤的心,将来随便来个张公子,王公子,刘公子的,只要家里头有钱有势,还不是照样费心拔力地要去给人当小老婆?当然,若换个旁人家,指不定她就能如愿了。”
小鱼笑了起来:“对对对,碧桃比我通透,是我钻了牛角尖了。我就是有点感慨,不明白你们这些姑娘的想法。你说我帮她找个本份人家,男人对她一心一意,生活也能富足康泰,为什么她还不满意呢?”
“您说她就说好,别扯上旁人。”碧桃立刻摇手,“我可没那样想法,到大户人家给人当小老婆,我爹娘可丢不起那脸。高门大户怎么了,再富贵那也是给人做小,哪有找个老实本份的人,实心实意过日子强。”
小鱼扒住了碧桃的胳膊,瞅着她的脸直乐。
“嘿嘿,我的碧桃姐也到要说亲的年纪了,说说看,你心里可有中意的?我帮你说合说合?”
碧桃一下子红了脸,把小鱼推开就跑。
“姑娘您又拿我打趣,我去外头找阿宁去!”
小鱼伸了个懒腰,抻了抻胳膊,溜溜哒哒去厨房打算给李放做些点心送去。
忙了一下午出来,难得在厨房里头看不到贪吃的常宁,等回了屋里,见陈氏已经坐在窗边绣花等着她了。
“哎哟我的亲娘,天光都暗了,您还绣,不要眼睛啦。”小鱼进屋见了陈氏,立刻上前将她手里的绣棚子抢了扔到一边去,“您要是闲着没事,在园子里溜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别总坐着,对身子不好。”
“天凉了,我想给你外祖母再做个手捂子。”陈氏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那啥,”小鱼左右瞧了瞧,“常思走了?”
“嗯,打发她走了。”陈氏的笑容淡了下来,“临走前又去跟常宁说了好一会话。我对门房上说过了,以后她再来,不用通报咱们,若是想见常宁,就让常宁到门房去见,不许她进来了。”
小鱼挠了挠脸,就知道她娘会这么做。
“她就没在您面前骂我无情无义什么的?”
陈氏再次笑了起来:“她又不傻,知道我拿你当眼珠子疼着呢,别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即便是你真无情无义了,她也不能在我面前说半点你的不是。”
“那是,谁叫我娘疼我呢。”小鱼嘻皮笑脸地扒着陈氏,在她脸上“啵”了一大口。
“她不过是一味地求我帮她进王府,这事我哪里能应。”陈氏说,“别说我没那本事,就算有本事也不能做此等送良家子为奴的事。只能回她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就是,让她走她的阳关道去吧。”小鱼点头,“就可惜了阿宁,小丫头该伤心了。”
“阿宁人是憨些,心里头明白得很,她知道谁对她真心实意的好。”陈氏劝她,“她现下也不小了,有些事不是外人说两句就能左右的。这人与人之间便是求一个缘字,有缘则合,无缘则散,她若跟咱们有缘,自然分不开。若是缘份到了,强留也没用处,还平白伤了人心。”
小鱼说:“您放心吧,阿宁跟她姐不一样,你别看她平时没心没肺咋咋呼呼的,心里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可清楚着呢。”
不然不白瞎了这几年她天天给常宁洗脑子了?
陈氏拍了拍她的手:“去换身衣裳,一会去你外祖母那儿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