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几个暗室之外,居住在地陵里的唐朝人,还占用了一个暗室,就是不癫之前给无相重塑面容时取褡裢的暗室。
这个暗室距离那几个暗室有些远,在墓室的另一面。
听不癫说的时候,无相有些疑惑,想不通为何会这么远,可走进那间暗室,无相就明白了,因为这间暗室里的东西都是汉代的,想必唐朝那人也是来这个暗室学习。
这个暗室比之前的暗室都要大,一面墙壁上雕刻着改变容貌的方法,雕刻的很仔细,无相苦笑着摸了摸脸,扭头看了眼故意离他很远的不癫。
不癫干笑着挠了挠头,要不是无相问起来,他真不想带无相来这个暗室。
无相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转身走向对面墙壁下的书架,这个书架上摆放古籍中有一部分是唐朝人带来的,全都是医书。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的是各种医用工具,之前不癫取的褡裢和工具都在。
暗室中还有石质的桌子,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而且墨块还有不少,显然是储备下来的。
在石椅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泛黄的水墨山水图,画工深厚,没有落款,但极有可能是出自居住在地陵里的唐朝人之手,不过画是装裱过的,显然也是从外面带来的。
这个房间的隔壁是一间药房,四面墙壁被中药柜挡的严严实实,每个抽屉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晾干的药材,无相以为药材会生虫不能用了,可没想到所有药材都保存完好,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条甬道里的所有暗室中都没有人生活过的迹象,但日常所需的物品和食物都准备的很是充足,一点也不像是古墓的一部分,反倒是像是应急避难所。
也不知是修建古墓时准备的,还是后来唐朝人准备的,有个暗室里堆放着不少稻米,虽然千年之前的粮食,但也没有生虫霉。
无相将整个地陵研究一遍后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过了千百年,地陵的里的东西都没有生虫霉。
原因就是那条小河。
整个地陵里机关的动力,都是来自这条小河的河水,机关不全都是用来对付盗墓贼的,唐朝人灶房里排烟系统就是一套机关,整个地陵也存在一整套换气系统,是定时换气,动力就是依靠小河的流水,他当初能被冲进地陵,就是因为地陵换气,小河开闸进水,他正好被大河的河水冲到小河的闸口处,就顺着水流进入了地陵。
吉人自有天相?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管因为什么,无相不早不晚的赶上了地陵换气,小河开闸进水,不然他只能在那条不癫说是叫吞尸河的河里溺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无相现在就是这个想法。
整个地陵对他来说就是个宝库,他倒是不急着离开了,反正有一堆稻米,还有条小河,一日三餐没问题了,他可以留在地陵是研究改变面容的壁画。
他虽然没说出来,但他对不癫给重塑的面容很不满意,是非常不满意。
虽然有张脸比没有脸强上很多,但要是这张脸歪歪扭扭,没有眼皮、睫毛和眉毛,而且还没有鼻尖,可想有多难看吓人,关键是他脸上的皮是不癫从他大腿上取的,不癫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忽略掉了取的新皮薄厚的问题,两张皮在脸上一拼,竟然是有高有低,关键是他整张脸用了好几块大大小小的大腿皮……
可想他这张脸是什么样子。
现在现不癫给他重塑面容的方法是从壁画上学来的,他怎么还会急着离开,先学会如何改变样貌,自己动手把脸修出人样后再离开吧,不然就以他现在这张脸离开,不把人吓死才怪呢。
无相要是知道当初不癫给他重塑面容时,是以大雄宝殿里的佛像为模板,恐怕他想死的心都有,老子这张脸现在横看竖看都像鬼,哪里有一点佛相?
不癫给无相弄了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心里也过意不去,虽然无相每天研究壁画上改变容貌的方法,他无所事事很是无聊,但也没有离开无相,每天都陪着无相。
半个多月的时间,无相就把壁画上的方法研究透彻了,记住每一步的刀法和需要用到的药粉就行,但药粉需要他自己配置,上次不癫把药粉全都用没了,至于刀法嘛,他得勤加练习,拿自己的脸练习不太可能,拿不癫的脸练习也不太现实,所以只能另寻他法。
不癫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和尚,可他毕竟是在少林听着经文长大,无相也就没让不癫去外面抓小动物,况且小动物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就让不癫将稻米磨成面粉。
地陵里是没有石磨这种东西,况且不癫也不需要,因为他催动内力,双手一搓,稻米就变成面粉了,这让无聊半个多月的不癫精神焕了,搓稻米的过程让他玩的不亦乐乎。
简单的人很容易就会找到开心的事情。
不癫搓好面粉后,无相就将面粉加水揉成面团,用来练习改变面容的刀法。
为了把自己的脸整成人样,无相拿面团练了三个月的刀法,抽空就会翻看各种医书,管他有用没用,全都死记硬背在心中,在快节奏的社会里,知识量越大越好,最起码满肚子知识不会让自己饿到,实在不行就去做中医,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他将刀法练好后,又亲自去药房找药材,配置各种所需的药粉。
找了一件暗室,让不癫把暗室清空后,无相用驱虫药粉将暗室打扫一遍,需要用到的铜镜和刀具等物都摆放好,一切准备妥当后让不癫守在门外,他点了几下脸上的穴位。
让整个面部失去感觉后,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拿过小刀开始修复自己的脸。
他不敢像不癫那样对他整个面部下手,而是一块一块的修复,虽然是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对自己下刀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尤其是隔上几天就对自己下次刀子,心里冲击很大,无相都觉得自己有些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