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贵,眼珠子顿时一转,打起了歪主意,冷笑道:“蔡元,要不咱俩挂点彩头吧,我输了就按你说的价买下这个宅子,要是你输了,把这个宅子送给我,你敢不敢答应?”
蔡元眉头一皱,他有些搞不懂林斌三人是登门问罪,还是就奔着他这个宅子来的,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而且还是个精明的古董商人,太二的激将法对他没有一点用,毫不犹豫的就摇头道:“不敢。”
太二一怔,没想到蔡元真说不敢,立刻就撇嘴道:“懦夫。”
蔡元对太二的话根本就不在意,更不要说激怒他了,很淡然的笑道:“虽然我有十成把握胜你,但江湖事归江湖事,买卖归买卖,不能混为一谈。”
太二撇了撇嘴,还想要说什么,可林斌却是先冷笑的开口道:“你还真是够嚣张,就不怕风大闪到口条?”
口条是指舌头,但通常指的是猪舌头。
被太二说是懦夫时,蔡元都没有生气,可林斌一开口,就把蔡元气的脸色一片铁青,因为林斌骂人不用脏字,嘴太损,不过蔡元随后就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知道林斌是故意激怒他,他不能上这个当,等会就和太二交手,要是情绪不稳定,很容易犯错,搞不好真就会输掉,到时候就算江湖上的人知道他是一时大意才阴沟翻船,可同样还是会成为笑柄。
虚掩的院门被推开,微微有些驼背的老刘走了进来,林斌三人点了点头。
蔡元搬出来一把椅子,放在正堂门口,随后恭敬的请老刘坐下,这让林斌眉头微微一皱,不由得重新打量一下老刘,虽然还是没现老刘有内力,但也不敢再把他当成普通人去看。
以蔡元的身份,对老刘这么恭敬,哪怕老刘只是个普通人,在江湖上的名头也应该高于蔡元。
江湖人可不一定有功夫在身,三教九流中很多人都没练过武,但在江湖上都能混出地位,甚至有些人名头还很响亮,只不过解放后这类人减少了很多,至少林斌很少听林远山提起这类人的名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老刘很不一般。
老刘端坐在椅子上,也不问林斌和蔡元有什么恩怨,只是扫了眼所有人后淡淡的说道:“江湖事江湖了,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再大的梁子也大不过法律,所以二位出手时注意分寸,尽量点到为止,若是打死打残,还希望自己去街尾的派出所自。”
林斌和陈子欣退到一旁,蔡元已经下场,对老刘抱了抱拳,这才看向太二。
太二也对老刘抱了抱拳,不过看上去并不恭敬,很是敷衍。
老刘看了眼二人,问道:“二位还需要自报名号吗?”
蔡元没出声,看着太二,太二直接对蔡元抱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有睡午觉的习惯,抓紧点时间,就别像个娘们似地磨磨唧唧了。”
这话说的很符合太二的性格,不过这一次是林斌教他的,是让他不要报名号,因为太二自报名号,手就动不起来了,蔡元必定服软,只是林斌没想到蔡元会找来个公证人,不过现在看来并不会影响事情的走向,事情会不会闹大,还得看等会老刘拦不拦蔡元。
太二的话让蔡元脸色一沉,老刘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却是看了眼林斌。
蔡元抱拳后退后半步,拉开架势看着太二。
太二一甩大波浪长,脚掌蹬地前窜,抡起蒲扇大小的手掌就往蔡元的脸上拍,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功夫,只有街头打架的流氓才会这样,因为江湖人看重脸面,打人不能打脸,太二这样做虽然不算犯忌讳,但是明摆着不准备善了。
老刘眉头一皱,又看了眼林斌,见他面色很是平静,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蔡元闪身躲开太二的攻击,脸色阴沉,挥拳反击,步法精妙,不与体型占优势的太二硬碰,闪转腾挪的出拳出脚,是欺负太二体型大,动作就笨拙,可他错了,太二的体型并不影响度,不过事先林斌有叮嘱,他没有出全力,几个回合过后大致清楚蔡元的本事,就保持和蔡元同样的度,不吃亏也不伤蔡元,看上去成了胶着,打的难分难解,也难分胜负。
三十个回合。
五十个回合。
一百个回合……
蔡元的呼吸加重,脸色红,额头上也冒出密集的汗珠,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内力达不到林远山那么高深,体力明显不支了,出拳的度也不如之前了,更是心急如焚,没想到之前低估了太二的本事,竟然是和他不分伯仲,就算最后是平手,也是他输了,因为按年龄算,太二是他的后辈。
太二已经憋很久了,见差不多了,也就没了耐性,迎着蔡元的拳头就冲了上去,像是一头蛮牛一般,任由蔡元的拳头落在他胸口上,猛然探手扣住蔡元的脖子,将蔡元给举了起来。
老刘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喊道:“住手。”
太二举着蹬腿的蔡元,扭头看向老刘,像个二货似地问道:“为什么住手?”
老刘被太二问的一怔,旋即说道:“之前说好的,点到为止。”
“对呀,就是点到为止。”太二有些茫然,似乎是刚反应过来,咧嘴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扭断他的脖子。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不懂江湖规矩,就算不懂江湖规矩,我也不能杀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还得偿命,我这条命可很值钱……”
太二像个话痨似地,说起来没完,可被他掐着脖子举着的蔡元,已经翻白眼了。
老刘真急了,可他没有功夫,只能扭头看向林斌,可是林斌竟然抬头望天,好像天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似地,很是专注的看着。
陈子欣可知道林斌是让太二羞辱蔡元,又对太二不了解,见蔡元翻白眼,林斌又抬头望天,她就忍不住的开口道:“再不松手就真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