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那几件从地底下带上来的东西,都是无相从玄武地宫带出来的,虽然不多,但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物,别说找对懂货的买家,哪怕是送到拍卖行去,几件东西都能拍出十几亿的天价,那可是无相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现在老骗子……不对,是刘半仙。
现在刘半仙一开口就全都要走,无相怎么可能不心疼。
甚至是肉疼加蛋疼啊。
刘半仙似乎早就预料到无相会是这个反应,也不等无相讨价还价,就笑嘻嘻的说道:“古董虽然值钱,可毕竟是死物,再说老夫就这点喜好,小哥要是不舍得割爱,那就当老夫什么也没说,明早收拾一下就走人,免得再晃来晃去碍小哥的眼。”
“前辈,咱能不这么无耻的威胁人吗?”无相有些欲哭无泪。
不把那几件古董给刘半仙,刘半仙就要走人,还谈个屁恢复记忆啊,关键是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给留,可他实在是不舍得就这么送给刘半仙,那不是割爱不割爱的问题,简直就是割肉不割肉的问题。
刘半仙闻言后眉头顿时一皱,无相心中咯噔一下,后悔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这个老头不是武者,可不代表不是术士啊,万一因此惹怒,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可就在无相要找补一下时,刘半仙却嘿嘿的一笑,笑容极度猥琐的说道:“你可以认为无耻是老夫的风格,威胁你是因为你对老夫有求,你自己送上门来,老夫总不能不挥刀宰你一下吧。”
“那您也不至于挥起屠龙刀吧。”无相丧着脸,心中是咬牙切齿,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无耻到如此坦荡的。
刘半仙满脸的得意之色,随后就是一摆手,摇头晃脑的说道:“废话就不要说了,讨价还价也别想了,就说这门生意做不做吧。”
“做。”无相深吸一口气,才咬牙点头,内心流血,不亚于割掉一块肉。
“把东西取下来吧。”刘半仙扬了扬下巴,示意无相上楼去取那几件古董,随后从吧台里拿过无相的点菜本和笔,“老夫给你开个单子,是恢复记忆所需之物,很常见的东西,要是有难度就慢慢找,老夫不怎么着急,在你这里有吃有住的,挺好。”
无相险些被气吐血,忽然想到刘半仙之前说有人明天给结账,我靠,原来那个冤大头就是他啊,关键是……他还真就得给刘半仙结账,不然以这老头无耻的性格,绝对还得搞出什么不要脸的条件来。
无相上楼后很快就下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小旅行袋,里面东西不多,但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似乎很沉重,让无相下楼的脚步是一步比一步慢。
刘半仙已经写好了单子,转身看着无相一步一挪的动楼上下来,也不催促,老神在在的抽着烟,反正煮熟的鸭子又飞不了。
无相哪怕是一步一挪,最终还是到了刘半仙的面前,满脸肉疼的将旅行袋递过去。刘半仙笑嘻嘻的摇头,让无相将旅行袋放下,他才俯身拉开拉链看了眼,而后手飞快的将天煞罗盘也扔进旅行袋中,等无相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拉链重新拉好了。
“还能要点脸不。”无相气的直跳脚,那天煞罗盘哪怕是当成古董,也能卖出个上百万,竟然一时不慎就得刘半仙给顺走了。
刘半仙充耳不闻,笑着拎起旅行袋就一步三晃的离开,头也不回的摆手道:“妥喽,单子给你留下了,老夫回去睡觉,明早不用特意准备早餐,你吃什么老夫吃什么就行。”
无相都快要抓狂了,可只能忍着,等刘半仙走后,他才咬牙切齿的挥了几拳,可这时玻璃门竟然又被推开了,刘半仙去而复返,无相急忙立正站好,满脸微笑的问道:“前辈,您还有什么事情?”
“吞天犼吞噬阴魂后,会将阴魂转化为魂力,吞天犼变得越亮,就代表积攒的魂力越多。”刘半仙笑嘻嘻的找了瓶啤酒启开后仰头灌着。
无相不解的问道:“魂力有什么用?”
“灵识其实就是灵魂的力量,魂力是滋养灵魂的力量,能增强灵识。”刘半仙随口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放在吧台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拎着价值十几亿的旅行袋,又晃晃悠悠的离去,说道:“老夫不占你便宜,啤酒钱给你了,多出来的算小费。”
“谢谢前辈打赏。”无相咬牙切齿的说着,心想多个屁,老子这里的啤酒二十块钱一瓶。不过现在他和没心情和刘半仙把账算的那么清,急忙从兜里拿出吞天犼,盯着端详了片刻。
“魂力?增强灵识?”
无相有些不太相信,可又是深信不疑。
微微一犹豫,他就全力掠上二楼,进了房间后在床上盘膝而坐,将内力缓缓的探入到吞天犼中,还不等他研究如何吸收魂力时,吞天犼紧闭的大嘴就张开了,吐出一团拳头大小的氤氲之气,缓缓漂浮而起,吐纳之间进入体内。
眩晕感骤然袭来。
而后……
没而后了。
……
……
红枫街。
一人一狗在人行路上走着,相处很是和谐。
人的名字叫郝大枝,狗的名字叫斌斌。
这条被陈子欣起名为斌斌的小土狗,这两年跟着陈子欣是顿顿有肉吃,从土狗一跃变成了宠物狗,但小家伙的体型却没有变的太大,比起两年前也就是长大了半个身子,不过全身上下还是没有一根杂毛,通体漆黑,毛油亮油亮的,就连上好的貂皮都没办法相比。
郝大枝嘴上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走着,一步三晃,像是只横行霸道的螃蟹。
斌斌就跟在他的脚边,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身子有些摇晃,就好像是没吃饱似地。
郝大枝扭头看了眼斌斌,微微一笑,路过垃圾桶时将烟头熄灭,刚扔进去时他身子猛然一颤,脸色骤然大变,眯眼看向前方,而斌斌也同时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挣扎几下却没能站起来,身上原本亮的毛不知何时失去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