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时有些失落。
山风温柔拂过少女发丝,风干她哭湿贴在脸上的头发。
许是风也温柔。
少女渐渐对一个陌生人吐露着心事。
“我本相府嫡女,却因生母过世,不得不在山下养并不存在的病。
可今日却收到书信,要我入宫参加选秀,听闻那老皇帝又老又肥,我不想去。
他都能当我爹了。”
钟墩陪着少女,一起靠在树干上。
“所以你就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山里鬼哭狼嚎?
也不怕被野兽叼了去。”
少女张牙舞爪,“我才没有鬼哭狼嚎!我就连掉泪都是悄悄流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颓败地扣着泥土。
小声且失落地说着:“要是能被野兽叼去就好了,这样我就自由了。”
无论是身份,还是什么,死去或许可以自由一些。
钟墩莫名明白她欲言又止的潜台词。
钟墩咽下口水,仔细听着山下一直不停的叫喊声。
“山下的人都在找你吧?
还有这么多人在挂念着,你就算为了他们,也该好好活着。”
少女却又忍不住耸了耸鼻尖。
喃喃着:“才不是呢,他们都是来监视我的,京车未至之时,我哪里都不能去。”
她耸着鼻尖,声音哽咽。
“我以前快饿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照顾我
。”
钟墩闻言,忍不住放空思绪听着山下人群的窃窃私语。
他们每人确实都在焦急寻找着身边的小丫头。
只是……听久了才发现,他们更多的是怕夫人责罚。
夫人……
可小鬼头的生母已经过世了。
钟墩想起自己以前还能挪步时看到的人世。
只要是父母离开任何一个,小孩就等于失去双亲。
钟墩正想得愣神之际,少女脑袋却突然磕在肩上。
惊起钟墩注意。
他微微回首。
少女即使睡着,眉头也是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