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當剛烈一點才配得上這位女將,就?叫烈昭吧。」
景元帝瞅了他一眼,見李元朗仍無反應,景元帝對著身邊的小太監道:「去拿紙筆。」
那小太監也極有眼力?,不一會就?將東西?都攤在了御案上。
景元帝走到御案邊,執筆笑道:「以後岑青茗就?是這大雲的烈昭將軍了,誰能?想到她在這之前還是個山溝土匪。」
說罷,就?要?在紙上落筆。
「聖上──」
「朕還以為你真忍得住。」景元帝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笑道:「說吧,你想叫她什麼?」
「伏柔。」李元朗虔誠而又鄭重,重複道:「就?叫伏柔吧。」
「伏柔。」景元帝品了一下,「伏於?柔,堅於?行,不錯,就?這個了。」
李元朗知道聖上應當誤解了,但也沒有解釋。
以女子柔弱之軀,降伏世間眾惡。
岑青茗應當會明白的。
在山寨時,她以女子之身帶領百名匪徒安居為傲,現在到了軍營,以一己之力?徹底顛覆大雲軍營沒有女性的歷史。
她從未以女子之身為恥。
她並不剛硬,她有女兒家?的柔軟,也有女兒家?的心慈,但她卻?極有韌性。
只要?她認定的,她從不低頭,閃躲。
景元帝寫完就?讓那小太監收起下去了,重回到棋盤邊,下了那間斷的一子。
此時棋局,剛才處於?上風的李元朗慢了一手,棋盤已成平勢。
景元帝執子嘆道:「倒沒想到岑青茗竟然真的能?打?敗元常石,為了你,朕可真成了個昏庸之輩,那元常石怕是現在已經在計較朕對他的用心了。」
李元朗扯唇:「本也該讓他們歷練一下,不然整天讓他們身在軍營,眼高於?頂,不知天外有天,連個女子都能?將他打?趴,又能?做出什麼功績。」
「此言差矣。」景元帝搖頭,「朕可是知道元將軍的身手,當日他在比武場裡?,一手鐵錘無人?能?敵,若是連元將軍都技不如人?,那朝中?就?沒什麼人?能?贏得了那女子了,看來那岑青茗也確實有些真材實料。」
「只是李卿,你說之前突厥之前就?有探子暗藏在了大雲,你說,西?北邊境是否……」
餘下之音,盡在不言中?。
「臣也有這個擔憂。」李元朗低頭沉思:「只是現在朝中?紛亂,臣實在沒有餘力?插手。」
「也是辛苦你了。」景元帝長嘆:「朕知道你現在身份敏感,也只能?讓你擔此罵名,但李卿,你說,何老?是否有可能?放下成見,與?之一同抵禦外敵?」
不然……
大雲的天下可真就?不知道誰做主了。
李元朗搖了搖頭。
景元帝皺眉:「何老?當真已爭權奪勢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