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圈青黑,指腹還殘留著香菸灼過的熱意,他操控著方向盤,絲毫不覺得困。
不該如此。
這和白臻榆沒有任何關係,不該如此。
他沒有想過要跟白臻榆離婚,不該如此。
相親是他不知情的事可以解釋,不該如此。
。。。。。。
林林種種,碎片化的記憶閃過。
他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真誠的表達有時候傷害的是自己,虞洐自覺不想疼,所以四兩撥千斤使用熟練。
他做事也擰巴,想要要說不,喜歡要說討厭,就算是在乎的要死也偏要側過頭。
這麼多年。。。。。。
其實他沒想過一定要擁有什麼東西,因為事物一旦傾注情感,傾注期待,傾注所有莫須有的指望,就變得面目可憎——因為往往事與願違。
他很早就想過,那就什麼都不要。
他從來都是那個不願看花敗就拒絕種花的人。
但白臻榆不是。
他不是,不該遭受這些,不管捲入他們,他就該是高懸在天中的明月,是傲然於山巔的白雪,是千磨萬擊還堅勁的青竹,該與他們這些污泥統統隔離開去。。。。。。
而這其中最最不該的,就是與他,與他虞洐這樣一個爛人,攪和在一起。
所以受這樣的苦,所以他陰晴不定又睚眥必報,惡劣得把人推遠。。。。。。
在知道白臻榆可能喜歡他時,虞洐只覺得難以置信。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所有的付出都需要條件,以物換物最基本,就算時價不等。。。。。。
可白臻榆呢,他是為了什麼?
他第一次、那樣專注的,回望白臻榆的眼睛。。。。。。
卻只看見了自己的身影,被同樣專注地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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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洐自覺最無賴。
他要別人千金來購他的羽毛。
僅僅是這樣他還不甘心,他還要看對方傾家蕩產,要對方痛哭流涕,他要對方一無所有才甘心。。。。。。
這樣才能確定——確定,他是有人愛著的。
但他仍為這份愛設計了許多。。。。。。
外貌,抑或者是金錢,反正只有自己不夠,一定要買一贈一才覺得心安定。
那些人也是這樣做的。
所以他越發心安理得,想著,既然如此,各取所需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