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血变得密集,越来越多,最后几乎落下猩红的一整片。一只冻得青白的手出现,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在那滩血迹里写下两个字。
【幻音】
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落在地上。
鼓点出现,压着三滴落下来的血。镜头落回血滴,方才的字消失不见,仿佛是一场幻觉。
啪嗒。又是新的一滴。
四滴,一行,一个单词。
【love】
仅仅一个开场,就将恒刻独特的风格展露无余。台下的乐迷越是狂热尖叫,越发将编曲前奏衬得冷漠空寂。
银白色的灯光落下来,将迟之阳的白发照得愈发透明。在这首歌里,他的打法和之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极尽力量的外放,而是收着的,极其精准,极其克制,每一个鼓点节奏都仿佛规律的数字信号,稳定而冷峻。
贝斯出现的瞬间,低音透过音箱,皮鞭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众人心头。
干冰像雪气一样泛滥开来,蔓延了整个舞台,这里仿佛不再是热火朝天的livehoe,而是被大雪覆盖的死寂之地。
剩下的两盏顶灯也亮起,照亮了恒星时刻的两名主唱。
秦一隅的发色不再是原生的深棕,而是一种微妙的介于橙色和棕色之间的色彩,被灯光照得通透,发丝泛出金色的光芒,但明度并没有很高,相反,是很暗的橘棕色,透出萧条和颓废。
而站在他左边的南乙,大面积仍然是墨一样的黑发,但挑染了同样的颜色,就好像被秦一隅的色彩沾染了似的。
他们跟随着律动摆动着,如同一场黑白默片中,被跳帧剪进去的暖色日落画面,突兀又迷幻。
南乙背着银白色的电贝斯,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一字领针织衫,锁骨露出,腰线在背光下若隐若现。
他微微抬起下巴,唱出主歌第一句,贝斯弦上弹拨的手指戴着吉他弦缠绕的戒指,闪烁着微光。
【在绝望的废墟
你像绞刑架一样坚硬】
秦一隅用低沉的气声垫在他身后,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色交织出一种微妙的拉扯感。编曲在工整之中透着一种很深的张力,仿佛有什么亟待爆发。
【掐住脖颈
凿开曲径】
唱着,南乙转过身,面对秦一隅的方向,抬起一只手,指尖抵在喉咙。
台下爆发出惊声尖叫,穿插在其中,竟然毫无违和感,如同悬疑片里受害者恰如其分的惊惶。
雪白的指尖贴着喉结,向下,再向下,直到滑至心口的位置,戳了戳坠在胸前的红色拨片,那颗小小的外置心脏。
【挖去我的心
植进你身体
两颗心脏算什么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