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真的伸手挑了。
许多围住他们的人大喊着南乙听不懂的语言,拍着手,南乙猜,或许是让他替她戴上,之类的。
不过在这么声势浩大的怂恿下,秦一隅却笑嘻嘻的将那支花戴在了自己头上。
还真是只有他才会做出来的事。
“恢复得怎么样?”
玉尼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艾桑,低声对秦一隅说:“小秦老师,我们出去聊吧。”
这个称呼还怪陌生的,南乙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帘子围住的小空间里忽然就只剩下他和那个小孩儿了,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他实在不擅长和小朋友打交道,也不是有亲和力的类型,静了一会儿,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这事儿他很擅长,他可以从头削到尾不断开。
“好呀,谢谢哥哥。”
叫秦一隅老师,叫玉尼也是老师,但是叫我哥哥。
南乙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
难不成让这小孩儿也叫他老师?他只会觉得自己有病。
是不是和秦一隅待久了,真的染上怪病了。
转眼削了一半,忽然间,他听见艾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似乎是故意把声音放轻似的,但南乙实在警惕,一抬眼抓了个正着。
艾桑费劲巴拉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因为被南乙抓包,愣在原地。
南乙只好装作没看见,低头继续削皮。
等他彻底削完,颇为满意地检查了一下手里圆滚滚的作品,才把它递过去给艾桑。
“谢谢哥哥。”他说普通话还带着少数民族的口音。
“不客气。”南乙抽了抽纸擦手,发现艾桑捧着苹果不吃,一直看,好奇问,“看什么呢?”
艾桑摇头,咬了很小一口,然后用纸巾垫在柜子上,像是摆放什么收藏品似的放好。
“怎么不吃?”
“先、先等一下。”艾桑转过身去偷偷翻开那个小本子,然后扭头,用特别纯真的眼神望着南乙,“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南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哦了一声,随即听话闭上,等了一会儿。
他发现自己竟然也有无所适从的时候。
“可以睁开了哥哥。”
于是南乙顺从地睁开了眼,一双小小的手捧在他面前,稚嫩的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贝斯”,是不织布做的,一针一线,缝出歪歪扭扭的琴弦,还有琴颈上一格格琴品,数了数,竟然一个不落。
配色是南乙的第一把琴,他背着去出租屋找秦一隅的那一把,也是他在cb第一次亮相挑战uka的那把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