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乙枕着秦一隅的手臂,闭着眼,任他的手指轻柔地梳理自己的头发,感到安全。
“暖过来了?”秦一隅望着他,轻声问。
“嗯。”这个单音节是从鼻腔中发出的,有些黏。
睫毛真长。秦一隅看的认真,靠过去亲了亲他薄薄的眼皮,又问:“想不想去云南?那儿没这么冷,我可以带你去摘菌子。”
“想。”南乙没睁眼,但牵过了秦一隅的手,凭感觉亲吻他手上残留的伤痕。
“但现在还不行,我还有事要做。”
他做不到对祁默的牺牲坐享其成,否则他连去看望李不言都做不到了。
五个指尖,他一一亲过,一个也没落下。
“等我做完了,我们一块儿去吧。”
“好啊。春天就挺好,花儿都开了。”秦一隅又把他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我摘一篮子,插在你头上。”
“别。”南乙想到那个画面就想喊停。
“为什么?”秦一隅告诉他,“在他们那儿往人头上插花儿就是喜欢他的意思。”
南乙想到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但他有些困了,因此语速很慢。
“哦,所以你之前非要给我扎头发,就是为了把花儿插·我头上。”
“你还挺会举一反三。”秦一隅乐了。
“偷偷摸摸……”南乙埋在他胸口,呼吸也变慢了。
“你就很光明正大吗?”
脑子里好像就没有正常恋爱的概念似的,居然会自动归类成炮友,怎么想的。
秦一隅摸着他的后背,越想越好笑,隔了一会儿又低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半天没回应,原来南乙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
这是秦一隅第一次在没做的时候比他晚睡。
过去的南乙仿佛不需要睡眠似的,也总是很早就起来,然后消失。
他终于觉得累,发现自己需要休息了。
秦一隅吻着他的额头,搂住他闭上了眼。
这一觉格外的安稳和漫长,中途他们分开一会儿,又在某种引力下靠近,搂在一起,面对面,或者从背后抱上。
迷迷糊糊醒来时,房间里还黑着,南乙睁开眼,发现秦一隅正盯着他,太阳穴撑在掌根上。
“醒了?”他凑过来亲了亲南乙的鼻尖,嘴角有薄荷凉凉的气味。
“我睡了多久?”南乙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嗅着他的味道,“你都起来过了……”
“也就……十一个小时?还没到退房时间呢。”秦一隅抚摸着他的后颈,“我一个钟头前起的,洗了个澡,回来之后你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