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颃将没吃完的巧克力重新塞回到瞿啸爵的手中。
她靠近,一声不吭的直接攥住连迁的手臂,手指重重的在她内臂点了两下,在她吃痛的声音中,封了她心脉附近的经络,成功帮她止住了血。
然后,像是嫌弃般,柳臻颃快将人甩开,手指在身上蹭了蹭,皱着眉:“好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关老看着那张白净的侧颜,她又重新窝回到瞿啸爵的身边,仰着脸讨要剩下的半块巧克力,神情不由有些恍惚,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经历这么一遭,连迁彻底是乖顺了下来,努力降低存在感,坐在角落的位置也不吭声。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利箭的攻势没有减退半分,地上更是密密麻麻覆盖了一层箭羽。
关老有些坐不住:“于飞,这……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
“我也不知道。”
柳臻颃实话实说的耸肩。
然后,倏然感觉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再往外看时,便瞧见箭雨的密度抬高了一个等级,飞射过来的力道也愈的狠决。
“后退三步。”
似乎察觉到什么般,倏然响起的嗓音异常寒冽,令众人想也不想便起身朝后方走去。
柳臻颃站在所有人的正前方,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然后以手为刀,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血顿时涌出,她攥拳,将鲜红刺目的血滴入所画的阵法之中。
古墓在地底下封存了上百年,几乎没有什么元气可言,但柳臻颃也不能调取阴煞之气,毕竟阴煞之气一旦成罩,会对罩中的人造成无法逆转的身体伤害,所以她只能用血来进行加持。
四周金光乍现,且有愈耀眼的趋势。
足足耗费了上百毫升,察觉到阵法的加固,柳臻颃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便直接撞入瞿啸爵的怀中。
下一秒,干净的布条便裹到了她的伤口上。
她下意识的仰脸,就对上他那双阴沉又浓黑的眼眸中,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可手中的动作却放得很是轻柔:“流这么多血,难不成还真准备为了个破阵法,把自己搭进去?”
“我不是为了阵法。”
柳臻颃刻意压低嗓音,小小声地解释。
引得他又瞪了她一眼:“不是为了阵法,还能是为了什么?”
别告诉他是为了哪个男人。
说着,瞿啸爵不着痕迹的朝徐见深看了眼。
他还是个研三的学生,通身的书生气令他看起来勉强称得上斯文而已,完全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体质。
可柳臻颃却神秘兮兮的朝他招手:“我给你说,我是为了……钱。”
“为了钱?”
“对啊。”柳臻颃很认真的解释:“只要我保证他们的性命,文物院就答应给我一笔报酬的,他们家大业大,肯定是不会小气的对吧,所以一点血换一笔钱,很划算的。”
看着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来的推销。
瞿啸爵正在给布条打结的手指一僵,湛湛着黑意的眸底皲裂出细密的无语,最终没好气的嗓音恶狠狠地道:“把嘴闭上。”
他觉得他再跟她说下去,恐怕是会折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