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墨?”瞿啸爵眯起一双眸:“他出狱后回国了?”
“对。”
华清将酒杯放回到茶几上,力道不轻不重,嗓音波澜不惊:“他以布郎家族长女女婿的身份回的国。”
说起来,屠墨跟华清之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屠墨的父亲是五年前突心脏病去世的,当时屠墨才刚成年,根本无法接手整个屠家,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屠家被他大伯家以暂为保管的借口拿走。
就此屠墨便和母亲姐姐相依为命。
但谁曾想,就在这时,他姐姐屠欢竟被酒驾的司机开车撞了,当场死亡。
虽说司机事后被判入狱,但屠墨还是恨上了华清。
就因为屠欢喜欢的人是华清。
而且,出事当天,屠欢也是为了去马场偷看华清才出的车祸,就连车祸司机都是华家名下公司的员工。
一连串的事情令屠墨不禁有了联想,说不定是华清不忍屠欢的纠缠,才雇人杀了她。
这样的念头在屠墨查到司机入狱后,他的家属收到了一笔三百万的钱财时到达顶峰。
虽说屠墨并未查到这三百万究竟是谁打入司机家属的账户里,但他却将一切事情的罪魁祸归置于华清的头上,并试图私下里持刀刺杀他。
华清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当时自然是伤人未遂,可屠墨还是被报警后抓捕入狱。
华清在事后写了一份谅解书,成功帮屠墨将刑期降低至一年零七个月。
可屠墨入狱后,他母亲便在南城区神秘失踪了,就连他本身也在刑满释放后彻底失去了踪迹。
直到一个半月前,他才再次现身在一场商业宴会上。
旧事重提,华清的眼眸暗了那么一瞬:“屠墨上次还绑架了晚糖,如果不是柳小姐帮我算了一卦的话,我怕是都想不到她被囚禁的地方就是在我所住的小区里。”
当时他将苏晚糖解救出来后,还跟屠墨打了个照面。
对方态度嚣张又毫不掩饰敌意,甚至晃着手中的车钥匙,对他挑眉:“华少,怎么样?差点失去所爱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你可没有我痛苦,但你也不用着急,很快,你就能体会到我当初的痛苦了。”
说完,他都没等华清回应,便扬长而去。
华清的确能够体谅屠墨对他的恨意,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他指示的,他更是遭受无妄之灾。
所以,他只能体谅,却不能原谅。
他第一时间便报了警,可通过警方调查后,嫌疑人却锁定在屠墨名下公司的一个员工身上。
对方对此供认不讳,没两天便判刑入狱了。
但就在员工入狱后,屠墨却非常嚣张的给员工的账户里转了三百万。
整件事一如当年事故的翻版。
安静了几秒后,瞿啸爵的手骨在自己的膝头敲了敲,音调没有起伏的硬声道:“如果米云归真的找到屠墨的话,他是一定会接受的。”
“对。”华清颔:“他远离南城区五年,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也是屠墨为什么只绑架苏晚糖却没敢动手的原因。
他是在试探,也是在了解。
华清说着,眸色凌冽了瞬:“哪怕是屠墨需要借着米云归来了解南城区,他也是绝对选择帮忙的,甚至很愿意搅浑这池水。”
听来听去,申不由得挠挠头:“这么说,我们在明,屠墨在暗,我们要开始处处防备他了?”
华清直接嗤笑一声,素日里的斯文和圆滑此时荡然无存:“他坐了快两年的牢,哪怕顶着布郎家族长女女婿的身份回来,屠家也不会给他半点助力,这算什么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