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同样年迈的妻子,以及最后并没有去做军人,而是在他的扶持下同样走上仕途的儿子都泪如雨下。
“记……们……面?”维拉克艰难地问道。
“你说什么?”妻子贴近了维拉克。
维拉克摘下了氧气罩喘着粗气:“记者们……在……外面?”
“你摘呼吸机做什么?”妻子说着就要把氧气罩重新戴好。
();() 维拉克拦住了妻子:“叫他们……进来……”
他的妻子只得擦着泪水起身将记者们带了进来。
维拉克看着将病房堵得水泄不通的记者们,断断续续道:“五十、五十……年前的、的,那场战斗……我……我……”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只听得到妻子、儿子、医生在呼唤他,呼唤声逐渐也变得模糊,难以听清。
维拉克感觉床在剧烈晃动,周围变得嘈杂无比。
“维拉克!你怎么样?一定要撑住啊!”有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马上就到战地医院了,一定要撑住!”
维拉克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那名灰头土脸的年轻士兵正手忙脚乱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和小腹。
“咳咳!”维拉克的嘴里呛着鲜血,他竭尽全力偏过脑袋,发现自己正躺在担架上,两名医务兵正抬着担架往战场后方赶去。
“维拉克!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不要睡过去,保持清醒啊!你的家人还在家里等着你!”年轻士兵一边安抚维拉克,一边拍着他的脸。
是个梦。
维拉克反倒松了口气。
他记了起来,这名年轻士兵是第一次上战场,刚上去就被炮弹给炸懵了。他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个年轻人死去,便为他挡了两枪。
“怎……听……枪?”维拉克艰难地问道。
“你说什么?”年轻士兵贴近了维拉克。
“怎么……听、听不到……枪声了?”维拉克问。
“结束了!结束了!我们胜利了!”年轻士兵听清楚后,大呼小叫着,“你一定要撑住啊!”
“呵呵……”维拉克咧开嘴,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他伸手把年轻士兵扯近,“告、告诉、告诉我的孩子,长大、长大了……要、要做一名军、军人,保家……卫国……”
——
雨天,现在雨势尚小,但广播里说今天晚上会有特大暴雨。
“咚咚咚。”有人用指关节敲着副驾驶的车窗。
我开了一天的车,正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而且看那人也没撑个伞,身子都湿透了,进来还会把座椅弄湿,所以我摆了摆手,示意现在不接单。
“咚咚咚。”那人无视了我的摆手,固执地敲着车窗。
我耐着性子把车窗降下来:“哥们儿,我现在不——”
“去兴云桥。”那人没等我说完话,就亮出了张百元大钞。
我本想拒绝,但毕竟顺路,看他淋雨也怪不忍心,就收下钱让他上了车:“去兴云桥哪啊?”
“桥上就行。”那年轻男子道。
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量着他,这年轻人一头长发,戴着圆框眼镜,有点儿艺术家的那意思,可惜没身上没挎个相机包,应该不是专门去拍风景的:“你这是去干什么?”
“没什么。”男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