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若早一些来,听到的便是严雪的话了,若晚些,便没有那让郑宁月彻底心碎的效果了。
结果,还真就那么巧,听到了郑宁月的话了。
严雪皱眉:“巧便巧了,可是太子到来,外面怎么会毫无提醒通报?”
她越想越奇怪:“且太子应该并不是在门外听到郑宁月的话的,只怕是进到公主的寝阁外间才听到的,若不是太子正好听见的是郑宁月的话,当即进来了,只怕……”
情况就不妙了。
姜明熙也想到这些了。
她的寝阁很大,是皇帝特意给她准备的,别的地方自然寻常一些,但是她住的地方建造风格是类比宫中宫殿的,虽磅礴之气不及,却也很是宽敞高大,包括外间中堂内室。
当时她们是在中堂见的郑宁月,若只是在寝阁门外,颇有些距离和阻隔,自是听不清郑宁月的话的。
要听清楚,必得是进了寝阁的门,已经在外间的位置了。
可一般来说,这是她女儿家起居之处,便是太子来了,也都会被拦在门外,由门口候着的婢女进来通禀,才能踏进寝阁的门进来。
太子今日,是没让人通禀就进来了。
姜明熙拧眉看向轻容。
轻容禀报道:“公主,应该是茯苓,奴婢当时在这里候着,绯月去膳房盯着午膳,只有茯苓可以让门外守着的婢女不进来通禀。”
在这公主府,姜明熙的话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但是作为姜明熙的贴身心腹,茯苓和轻容绯月的话,也代表着姜明熙,所以也人人都听。
尤其是在姜明熙身边最久的茯苓,是明面上姜明熙最信任看重的人。
他若不让人通禀,自然无人进来通禀。
严雪道:“可即便如此,太子也不会这般无礼,不让通禀你便擅自进来,不是他会做的啊。”
姜明熙冷笑:“那自然是有人告诉他,我们叫了郑宁月来,且不怀好意了。”
不至于派人去寻太子,若是这样,太子也没那么快就到。
应该是太子来了,茯苓正好着急郑宁月会被为难,怕影响一些事,茯苓便告诉太子,姜明熙和严雪叫来了郑宁月,要对郑宁月不善。
刚娶的正妃,最疼爱的妹妹和颇有些分量情意的表妹,他自然不愿意三个人闹得难看,便顾不得旁的,未经通禀就进来了。
然后,就那么巧的,听到了郑宁月的话。
也幸亏巧了。
姜明熙微沉着脸。
她知道,茯苓大概不是心怀恶意,应该是怕郑宁月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引起不好的后果,影响到皇帝和郑氏一族,才会逮着太子便让太子来救场。
严雪低声道:“公主殿下,早前就听母亲说,您身边多是耳目,这个茯苓就是了吧?这般碍事也坏事,怎么不除了她?”
姜明熙道:“我若除了她,只怕皇帝的警惕心便要生出来了,他如今对我毫无怀疑防范,以为我是个废物,茯苓可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