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虽家财万贯,可到底只是白身,杜家和程家都是有爵有权的人家,钟家除去姻亲郑家,能有身份地位应对此事的,只有做了信阳长公主义女,已经尊为县主的杜淼。
此事的要点,在于程家和程氏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程家和程氏都明言想要钟婉婉的命,杜家总不能不顾儿媳和亲家,便也只得和他们一个态度。
尽管程氏被救了,但是钟婉婉一开始是冲着她的命去的,她能活着不是钟婉婉良心现,是她命大,不然以后不明不白的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程家和程氏这般坚定的要钟婉婉的命,可是在钟家看来,程氏到底没死,钟婉婉罪不至死。
如此,只能让杜淼从中周旋了。
此事就这么僵持了两日,也在京中闹了起来。
两日后,由杜淼出面和程家以及程氏一番利弊得失的相谈过后,终于有了结果。
钟婉婉在京兆府关了两日,被杖责二十放回了钟家,待伤愈后,遣嫁外地,此生不得回来。
钟家赔程氏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虽然不少,但是,对于钟家来说远远伤不到筋骨,能平息此事,保住钟婉婉的命,也是值得的。
杜淼也因此,再次被钟家另眼相待,也让杜家生了几分警惕。
以前钟家还因为杜家的暗示对杜淼不好,也就杜淼当上县主后才转缓,如今钟家对杜家在此事上的不肯容情心生不满,便对杜淼愈善待了。
当然,也对冷眼旁观不肯相帮的郑家,生了嫌隙不满。
姜明熙笑道:“这倒是个意外收获,钟家是郑家的钱袋子,如今钱袋子生了异心,正好可以让杜淼力,撺掇一下钟家背离郑家。”
云霜道:“怕是不易,那钟家主虽精明,但是也极为懂得趋利避害,不然钟家也不会有今日这般财势,如今郑家如日中天,之前的事情并未真正伤到郑家的根基,想让钟家背弃郑家,可不是那么轻易的,”
云霜微微笑道:“主子不如多点耐心,等年后除了钟家父子,扶杜淼掌权,钟家终究也是您的掌中物。”
姜明熙道:“我不是急这个,我是想让钟家投向太子,再让郑家和太子之间,多一道嫌隙罢了。”
云霜挑眉,笑了:“主子所言倒也不是不行,钟家父子没多久可以活了,倒是可以让他们再挥点作用。”
姜明熙勾唇道:“若是郑家和杜家知道,钟家越过他们去靠拢太子,那么,会派人除掉钟家父子,扶旁支上位继续控制钟家为他们所用,也是合理的,免得我们再另寻由头了。”
原本也正是打算将钟家父子遇刺被害的事情,想办法栽给郑家杜家和钟家旁支的,只是尚且还没计划好。
如今杜淼这一场算计,倒是歪打正着了。
她叮嘱道:“这样,腊月初严雪会在东宫举办赏梅宴,到时候杜淼总是要去的,让杜淼和严雪做个戏走得近些,让郑家和杜家的人都瞧着她们关系亲近。”
只要杜淼莫名其妙和太子妃关系好了,落在郑家和杜家眼里,就是钟家有意让杜淼跟东宫示好投诚。
云霜颔:“好,属下会去和杜淼说的,严雪时常来主子这里,她那边,主子亲自和她说吧。”
“嗯。”
云霜想到什么,稍作思量,对姜明熙道:“对了主子,听说皇帝派人传了谕令去西境,让镇西侯年关之前回京述职,冯广霆应该要回来了。”
姜明熙闻言一愣,抬眸看去,眸色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