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朝曜不说话,俞为谦也不说话,圆柱体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
圆柱体:“……再见。”
圆柱体隐身了,密林里现在只有俞为谦和思朝曜两个人。
气氛里多了些不可言说的微妙。
思朝曜忍了忍,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什么俞为谦喜欢自己?
难不成是刚才那个东西糊自己的?
不应该啊,俞为谦还答应了呢。
难不成俞为谦是在恶心自己?嘶,思朝曜第一次站到俞为谦的角度看问题。
不行,自己绝对干不出这事,那……难不成俞为谦这货是真喜欢自己?
我的妈啊……
“你有病啊?”思朝曜从心。
俞为谦挥着扇子的手一顿,“何出此言啊?”
思朝曜看着俞为谦一脸不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俞为谦眼里划过了一抹追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
“你十五岁的时候……”思朝曜尝试回忆,回忆失败,“我干什么了?”
“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一条我想但是没勇气做的路。”俞为谦慢慢的说着。
如若不是十八岁的思朝曜,只怕俞为谦现在早已经被抛尸荒野。
十八岁的思朝曜,一袭红衣比天上的金乌还要耀眼。
他将那贼人的尸悬挂在城墙之上,鞭尸四十九日,他的笑声明朗又狠辣。
既像是尚不知事的孩童,又像是大仇得报的释然。
人群里,周遭的人都小声的骂着思朝曜丧心病狂,猪狗不如,可是俞为谦却觉得这样的思朝曜耀眼极了。
朝,晨也,曜,光也。
这样好的名字只有思朝曜这样肆意的人担得起。
思朝曜听出了俞为谦话里的意思,“那个时候我戴着面具呢。”
“我知道。”俞为谦看着他,他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字字沉重,“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的脸没有关系。”
“倘若我真的和别人所说的那样,脸上都是疤痕呢?”思朝曜问。
“我说了我不在意。”俞为谦重复道。
思朝曜嗤笑一声,空口无凭的话,傻子才会信。
俞为谦听出了思朝曜的不屑,他没有恼怒,眉目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掏出了袖子里的刀。
“干什么?”思朝曜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证明一下我自己。”俞为谦轻轻的说着。
俞为谦下手极狠的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