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回去罢,这里有凛哥儿的媳妇伺候着,不需要那么多人,她是个沉稳冷静的好孩子,做事也知道分寸,若有事,会叫人来通传。”“母亲。。。媳妇就是太担心了,这才失了方寸
。”忘记还有宫内的太医在此。
“是。”众人应道
老太太了话,先叫宁妈妈带着人打理院子给太医住下,不可以有丝毫的怠慢。
几房的长辈叮嘱了方幼眠几句,随后便带着人离开,崔氏一步三回头推着喻将军出了玉棠阁。
耳根子总算得了清净,老太
太叹了一口气,看着方幼眠,“你婆母是关心则乱,说话难听了一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孙媳明白。”她都已经习惯了。
“凛哥儿交给你照顾了,还有他的侍卫随从,连
着玉棠阁内的丫鬟们,宁妈妈一会也会过来,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
方
幼眠点头。
老太太再叮嘱了些末梢细节,随后离开。
方幼眠返回内室,喻凛还没有醒
摸着他的额面,已经彻底退却了高热,脸色也在渐渐恢复了红润,方幼眠略略松了一口气,她吩咐霎歌让小厨房做一些清淡小粥和小菜预备着。喻凛如今是她的夫郎,她明面上的靠山和依仗,若是他死了,事情必然会陷入死结,更别说摆脱了喻家。抛开种种不谈,她不希望喻凛出事
话说回来,他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还被人给抬了回来,最重的那道伤势,似乎是早就受的了,旁边的伤势更像是新的。方幼眠百思不得其解。
千岭见她眉头蹙着,主动解答道,
“大人在州郡处理水患堤坝时,因为此中牵扯颇多
涉及官员贪污贿赂,工部查账,州郡徇私舞弊,又要安置难民,处理堤坝坍塌处,事情多如牛毛,几日不得合眼歇息,体力不支。”“谁知有人趁虚而入,买凶行刺大人,因为带过去的人手基本上都派出去了,留在身边的不够,大人房间里被人放了迷香,这才不敌中了招。想到喻凛第一次与她同床共枕的警惕性,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地方碰到他,便已经被他给扳到压在身。。方幼眠没有说话
人在几日几夜没有合眼,又中暗算的情况之下,警惕性和防备的确会大大降低。
看到那道伤口,她几乎都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惊险了,喻凛的武艺高强,若非如此,想必也不会中招。方幼眠默然听着,她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问,“他。。心口的那一道伤势是在州郡受的?”
“少夫人聪慧。”千岭点头,“因为受伤的事情不宜声张,唯恐乱了州郡民心,故而隐瞒下去便不好找郎中了,加上灾民居多,郎中和药材都不够,大人只能草草处理硬抗着。”“州郡的事情总算是处理好了,剩下一些扫尾之事,太子已经请求陛下派了人去接应,大人便秘密返京,谁知赶路遇上大雨,又遭刺客,来者众多,且都是高手,大人本就有旧伤,这一动手,牵扯了旧伤复,添了新伤,才昏迷不醒。难怪是被人给抬着回来,她是想过连夜大雨喻凛路上可能比较阻塞,谁知道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内情。方幼眠下意识咽了一口气,她轻声问,“可知背后买凶的人是谁?
千岭摇头,“只知与州郡前来刺杀的人是同一批。
“由何判断出来的?”方幼眠问。
“刺客虽然杂乱繁多,可其中所用的武功路数出自同宗。”
原来如此。
方幼眠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
“此行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罢,一会再过来,外面还有很多人伺候着。”
方幼眠换水之时,还是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侧眼之时见到千岭肩头和腰侧的衣衫
千岭也受了不少的伤,他虽身着黑衣,面色不显,
页色要更深一些,是鲜血晕染的。
“属下保护不力,实在没有颜面下去休息,想亲自守到大人醒来,方才心安。”
她劝道,“夫君的高热已经退了,又吃了汤药,很快便会没事的,你不用过多愧疚担心,况且此事。。。非你一己之力能够抵挡,你不去看医,待夫君醒来,你扛不住出了事,他跟前也没有使唤的人手。”千岭想了想点头,跪下拱手道,“多谢少夫人宽慰体恤。”
方幼眠点头叫他去。
千岭走后没有多久,雯歌进来送热水和帕子,方幼眠又小心翼翼给喻凛擦了擦身子,他的高热即便是退了下去,身上还是了很多汗,得擦拭干净了,好叫他舒坦些。方幼眠守到深夜,喻凛还是没有醒
期间太医过来把了把脉象,又给他扎了一下护心脉的针,喂了些汤药吊
气
过半个时辰后再来把脉,说已经渐渐回稳了,这样昏睡也是因为身子需要休想的缘故,主要还是失血过多,得养着,方幼眠想了想,嘱咐雯歌粥菜做成补气血的,但不能有物。雯歌颔,“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嘱托过去了,厨房的人拿了人参一道煮着,另外夫人和老太太还有几房的长辈们都送了很多补血的药材过来。”“嗯。”方幼眠拧着帕子,“你做事心细,我也比较放心。”
“您要不要休息一会?”方幼眠寸步不离守着喻凛几乎也没有怎么用膳。
方幼眠摇头,“我没事。”她从小照顾弟弟妹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