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吗?”吕迟叙还不曾说明内情,方幼眠又补了一句,“若事情不方便说出口,吕大哥不说也成的。”
吕迟叙叹出一口气,他略有些无计可施地笑,“是因为父亲想让我出钱捐个官位。”
“嗯?”方幼眠疑问,“吕大哥要进军朝堂了?”
他生意不是做得挺好的,为什么要进入朝堂?
整日跟在喻凛身边,没少听千岭给他回禀贪污纳贿的事情,方幼眠即便不知晓具体内情,却也深感朝廷盘根错节,繁乱无章,不说摇摇欲坠罢,却也危机四伏。
喻凛为太子副手,要在他上位之前肃清朝堂,对抗宁王,若非他武艺高强,身边培养的高手众多,能人也多,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吕大哥,并非我有意阻扰你谋前程,只因朝堂动荡,只怕不好沾染”方幼眠从旁边劝了一下。
喻凛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胸腔的痛处伴随着冷意蔓延。
他的小夫人聪慧过人,知晓朝堂不稳,劝解男人不要沾染,是怕这个吕大哥出事?
她柔和绵软的语气流露出担忧,莫不是她对着这个男人也有情意不成?
没见她这样忧心竭虑为他担忧思考过,虽说平日也关心照顾罢,尤其是在他身受重伤的那段时日里,可这个男人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先未雨绸缪替他忧虑上了?
即便是一句话,喻凛也觉得生气。
为什么,方幼眠不对着他说?反而对着一个外男嘘寒问暖。
千岭看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微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想,若是大人动手,是否应该加以阻拦?
“得幼眠妹妹思虑,我心中愉悦感激,我本和幼眠妹妹同意,不愿沾染朝堂,可父亲说好歹谋个闲职挂着,方便”
“方便议论亲事”
方幼眠愣了一会,她抬睫眨巴着眼睛,“”
殊不知,暗处的喻凛和眼下的男人都默不作声,细致入微观察着她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怔愣过后总算是回了神,她很快浅笑道,“吕大哥已过了弱冠之年,早已立业,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亲耳听到心悦的姑娘说出这句话,吕迟叙的心中真是万般苦涩。
他还期盼能够听到什么呢?
实际上,父亲的话不过是提议而已,谋不谋个闲职都不要紧,终归他的家底人品摆在那个地方,这些年不用吕夫人张罗,已经又不少媒婆顺着女方的意思上了吕家的门,只是吕迟叙一直拒绝不肯,只说容后再议。
吕夫人知道他心里惦记方幼眠,为她守了多年,方幼眠本人跟吕沁宜交好,吕夫人也见过,对她倒是喜欢,方幼眠虽是个庶女,却有品貌,还是小官家的庶女,身份不差的。
吕夫人之前是想着要给上门提亲,可听吕沁宜探过方幼眠的口风,她眼下没有什么嫁人的心思,要等到她妹妹身子痊愈,弟弟科举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