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显然也是被喻凛的拒绝给弄怔了,“这”
“去吧,就这样回。”他与旁人说话,语气又恢复了寻常的冰冷和不容置喙,神色也冷然下来。
“是。”婆子不敢忤逆,回碧波斋传信。
喻凛牵着方幼眠走了几步,她才恍惚间回过神来,朝他道,“夫君,祖母请我们过去,若是这样拒绝只怕不好。”
“你想去吗,眠眠?”他不答反问。
方幼眠凝滞了一下,喻凛捕捉到她的反应对着她挑眉。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要周全应话却也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毕竟喻凛留意到了她不想去。
“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
“等用过了晚膳再过去也不迟。”
“可”
这两日喻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就怪怪的,即便方幼眠无法确定喻老太太是否知道了避子药的内情,但有一点,是可以明晰的,喻老太太已经对她迟迟没有身孕的事情起了疑心。
本来喻家各位长辈催促要孩子就催得十分厉害,几乎是耳提面命,但凡见一次面就说一次。
自从喻凛上一次受伤被抬回来之后,似乎怕他日后办理朝廷的公务又出现这样的意外,长房的人催得比之前更厉害了,不单是长房,就连另外几房的人都盯着方幼眠的肚子。
若是再往外说一些,除了喻家,京城的人也有盯着她肚子的人。
之前喻凛受伤,那些官眷贵妇们上门,就问过崔氏,喻凛都回来那么久了,怎么她还没有好消息,莫不是有主意成算,还不想要?
别管这些妇人说这话是否另外有深意,总归是有人盯着的。
一重重事情压过来,弟弟妹妹那边也不安稳,喻家的人步步紧逼,方幼眠最近觉得很累。
“眠眠又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
方幼眠脚步略微停下,她在回想是什么话?
别是跟上次纳妾一样的,她彻底抛诸脑后,被喻凛翻出来,一字一句跟她对标,尴尬得无地自容。
见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喻凛本来要说她两句,又又不将他的话给放到心上。
见她神色有些恍惚,人好似被雨打焉的花一般,有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沉默,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反而想搂她过来好生哄一哄,想到方幼眠不喜欢在人前亲近,他忍住了。
温声提醒她,“我与你说过,如若有烦心扰神的事情只管交给下面的人或者我去帮你办。”
“我就想你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男人后半句脱口而出的话与方幼眠脑海当中回忆起来的话重叠了。
她也想起来了,前日,老太太和崔氏生了龃龉,她去探望喻老太太,因为喻老太太神色古怪,她的心中不免忧虑,回来的路上,喻凛牵着她的手,过了垂花门,就在游廊下面跟她说的。
她当时的确为他的话触动,却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因为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信手拈来的事情,真正做到的人却没有几个。